“别说食材了,她们娘俩三年来没拿过侯府一文钱。”老侯爷发怒了,“你去查查,我猜三房的份例八成让人给拿走了。”
阮老夫人和云嬷嬷听了俩人神色严肃起来,按理说下人决计没胆子敢冒领三房的份例,可是不管没拿走还是被拿走,追究起来陈婉玉这当家大夫人可脱不了干系。
“老太婆,府里的事我从不插手,但我希望你能处事公正。”
“老头子,难道你怀疑是我指使的不成?”
“几十载夫妻了,你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是,我虽不待见她,但她毕竟是咱阮家的媳妇。”
“老三的事你我心里明白,那是意外,不是芸宁的错。三年了,该放下了,就算放不下,也不该迁怒无辜之人。”
阮老夫人眼眶中浮现泪光:“阿云劝过我,这几日我也想了许多。”
“三年多了,你该振作起来了。”阮耿隔着茶几拍拍妻子手背以示安慰,“绵绵那孩子甚是可怜,于情于理咱该对他好些。”
“老侯爷,老夫人,奴婢一直心存疑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云嬷嬷躬身说道。
“阿云,有什么话尽管说,你我名义上是主仆,实则相伴几十年,我和侯爷早将你当家人了。”
“当初三夫人和小公子迁住处的事老夫人您知道吗?”
阮老夫人想想依稀记得:“当时,我吩咐说祈儿的‘烟笼轩’要维持原样。翌日,老大媳妇就说芸宁睹物思人主动要换个住处。”
“换住处的事您是知道的。”云嬷嬷停顿片刻,“那老夫人知道三房现在住哪儿吗?”
“对了,绵绵那小家伙住哪儿呀?”阮耿想起起阮绵绵神色缓和下来。
“老侯爷,老夫人,三夫人和小公子搬到篱落居去了。”
“怎么搬去那里了?”阮老夫人半眯着眼睛,熟悉、了解她的人就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阮耿很是疑惑:“篱落居?什么地儿?咱们府上有这处院子吗?”
“老侯爷忘记了吗?大老爷他们兄弟仨年幼时,犯错被罚关禁闭的那处院子。”云嬷嬷提醒道。
“哦,你是说那三间小木屋。”阮耿想起来了。
“就是那三间小木屋,后来三老爷吩咐围上圈竹篱笆,就成独门独院,还起名叫篱落居。”
老侯爷夫妇互相对视,篱落居就在后院,是整座侯府最偏僻的角落。
当年为惩罚儿子们、让他们修心养性,阮耿特地建了几间木屋,里头的一切依照普通穷苦人家样式布置。
时隔多年,篱落居也没有修缮过,可想而知那里是多么破落陈旧了。
云嬷嬷自言自语般喃喃说:“搬去篱落居是三夫人自个儿的意思吗?”
“老太婆,这事交给你了。”阮耿眉头紧皱朝阮老夫人下令,“别的不说,你先将这三年欠三房的份例送过去, 绵绵说芸宁日夜刺绣,快熬坏眼睛了。”
“云嬷嬷,伺候我更衣梳妆,十年了,或许有人将侯府家规都忘记了,是时候该咱们出手提点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