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夫妇的住处在侯府正院,叫“福安堂”。
阮耿年纪大了不上沙场,皇上就将京郊外两个大营交给他、相当于将京畿安全交到他手中,对其是相当信任。
平日里阮耿大多在京郊大营,偶尔才回侯府小住几日,福安堂剩下阮老夫人,显得有些冷清。
午睡后醒来,阮老夫人独坐在大厅上,她单手拖腮陷入沉思中。
大房和二房各有两位公子,他们都去皇家学府“天道学院”读书,十天半个月才回一趟。
秦若兰三天两头到福安堂陪阮老夫人说话,不过最近她闭门思过,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想起三房,阮老夫人眼前自然而然浮现阮绵绵那张小脸,他有六七分像阮祈,小奶团子比他爹长得精致,至于眉宇间的神韵就更相像了。
阮老夫人长长叹息,坐直了身躯她伸出手,伺候在旁的丫鬟奉上茶碗。
喝了几口茶后,阮老夫人将茶碗递过去,丫鬟赶忙双手接住。
“怎么不见云嬷嬷?”阮老夫人话音落就见云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
“老夫人,老侯爷回来了。”
“老东西,还知道回来?”阮老夫人嘴上数落着却不由露出笑容。
云嬷嬷嘴巴张了张,她想要说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
阮老夫人察觉了:“阿云,你也学会吞吞吐吐了,难道老头子还带个女人回来不成?”
闻言云嬷嬷大笑道:“老夫人说哪儿的话,老侯爷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更别说如今了。”
堂上伺候的几个丫鬟以及门外伺候的小厮听了都用手捂住嘴巴强忍住笑。
“就你嘴贫,一把年纪也没个正行。”阮老夫人的郁闷一扫而光目光落在门口处,“他回房更衣了?”
“老侯爷还没到福安堂呢?”
“他遣下人先回来禀报了?”
“也不是。”
阮老夫人诧异地看了眼云嬷嬷,她走上前说:“老侯爷正带着小公子朝福安堂走来。”
“小公子?”阮老夫人很惊讶,“你是说绵绵?”
“是啊。”云嬷嬷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你们几个,都退下吧。”
看几个丫鬟鱼贯而出,阮老夫人端坐着等云嬷嬷说个明白。
“府里传遍了,老侯爷牵着小公子的手,一路走来笑容满面,据说他们聊得挺开心。”
阮老夫人也感到意外:“你是说老头子和绵绵相谈甚欢?”
“是啊。”云嬷嬷忍不住夸赞,“几位公子见到老侯爷都挺拘谨的,没想到小公子入了他的眼。”
“别说孙辈们,老大和老二都几十岁的人了,现在见了老头子不也还是战战兢兢的。”
“三老爷倒与老侯爷挺亲近的。”
“祈儿年幼时也怕他父亲,到十几岁与老头子沟通多了父子俩才比较亲昵。”
“老夫人,府中现在说什么都有。”
“你传话下去,侯府不留嘴碎的人,适可而止。”
“奴婢明白。”云嬷嬷压低声音,“就是怕大房和二房……。”
阮老夫人不悦地说:“我们老俩口爱待见不待见谁,那个敢异议?”
“是奴婢多虑了。”
“也不知道三房给了你什么好处?这几日尽替她们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