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垚看了一眼孙家纯,然后转过头来,指着面前的士卒,面色一板,大声喊了起来。
“第一排的士卒,出列!”
第一排的士卒懵懵懂懂出了队伍。
“现在,每一排上来试。能打倒他们,都可以不参加操练!”
王和垚看着犹豫不决的士卒们,指着他们,向郑思明等人大声怒喝了起来。
“郑思明,打垮他们!”
王和垚说完,吹起了哨子。
尖利的哨声响起,郑思明等四人一起向前几步,长枪直戳,瞬间便刺翻了眼前的几名士卒。
长枪一刺一收,有时一起进攻,有时二人合作,有时五人背靠背刺杀,士卒大阵一片人仰马翻。士卒们被迫应战,他们不断后退,不断被刺翻,鲜有一合之敌。
即便是有几个猛男“困兽犹斗”、负隅顽抗,也架不住单枪匹马,很快被刺的大呼小叫,倒地痛苦嚎叫。
抵抗的越凶,挨揍越狠。郑思明们摧枯拉朽,很快就有七八十人被捅翻,士卒们纷纷向后逃去,绊倒的、挤倒的、摔倒的不计其数。
“都给老子站住!”
郑思明吹起了哨子,气急败坏!
八百人,就这样一击即溃!
这是什么狗屁绿营?
尖利的哨声响起,营兵们纷纷站住脚步,回头看去,满地都是叫疼的同袍。
“列队!”
郑思明等人退回大阵前列,倒地的士卒们纷纷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和逃回来的士卒们一起,重新站好。
“看到了吧,这就是练和不练的差距!不好好操练,到了战场上,真刀真枪,可比这残酷的多,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王和垚说完,脸色又温和了起来。
“兄弟们,我王和垚保证,到了我这里,只要好好训练,你们就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谁要是不肯操练,马上放下兵器,退出大营,绝不勉强!”
郑思明脸色铁青,大声做了备注。
失去了战场的敬畏,不好好操练,将来只会害人害己,死路一条。
孙家纯想说些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脸皮发烧,终于自己放弃。
校场上的绿营兵们,一片肃然,众人看向王和垚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
至少,这个年轻的上官,看起来是认真的。
“现在,分成五队,开始操练!”
说干就干,王和垚立刻下了他在军营的第一道正式军令。
多一刻操练,就能多一刻掌握技能,战场上就少一分危险。
营兵们乱糟糟一片,纷纷散开。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敢炸刺。
王和垚暗暗摇头。这些家伙,甚至连大岚山巡检司的那些巡丁都不如。
也不知道,李之芳有没有派人去大岚山巡检司传达调令。
孙家纯等人训练士卒回来,洗漱用完饭,精疲力尽。
不要说别的,光是分清楚前后左右,就让他们抽断了几根木棍。
“兄弟们都在!”
郑思明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哥!”
看到是郑思明,众人都是坐了起来。
“晚上巡营,老三前半夜,老四后半夜。”
郑思明吩咐完,看了一眼孙家纯。
“我和老二说几句话,你们几个出去,不要让外人靠近。”
李行中几个人出去,郑思明指了指房门。
“老二,关下门!”
“大哥,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还要关起门说话?”
孙家纯关上门,过来在郑思明对面的床铺上坐下。
“老二,你是不是对老五有些看法?”
郑思明看着孙家纯,面色平静,似乎轻描淡写。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没有啊!”
下意识里,孙家纯有些心虚。
“既然你没什么,那你为什么要作妖啊?”
郑思明眼神幽幽,不徐不疾说了出来。
“大哥,我……”
孙家纯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了出来。
“人家老五文武双全,顾全大局,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你要知道,这是在军中,不是在郑家庄,也不是在大岚山!”
郑思明站了起来,厉声呵斥起了孙家纯。
“你有什么不服的?刺枪术、士卒操练、包括进入军中,让你我兄弟有立足之地,这都是老五辛辛苦苦拼来的。就凭你我,有这本事吗?”
孙家纯红着脸,低头不语,任凭郑思明的厉声指责。
“老二,老五有大才,是你我兄弟的主心骨。你我都要扶持他,共图大业!”
郑思明拍了拍孙家纯的肩膀,语重心长。
他打开房门出去,留下孙家纯一个人在屋内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