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垚出谋划策,劳心劳力,郑思明能够逃出生天,王和垚绝对是第一功臣。
“家纯的怀疑没有错,高县令或许是给我一个台阶下,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懂一些算学,投其所好。但归根结底,还是梨州先生的面子,以及200两银子。若不是梨州先生,我也见不到高县令,有银子也使不上。”
王和垚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有王婆卖瓜的意思。
孙家纯眼睛一瞪,又要发火,却忍了下来。
无论心里如何别扭,郑思明终归是救出来了。
“和垚,原来你前些天找洛佩斯神父,在教堂里找书看书,就是因为这个!”
赵国豪有心无心说着,瞥了一眼孙家纯。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原来王和垚所做,只不过是为了和高县令拉上关系,想要救郑思明出来。
“家纯,你冤枉和垚了。自己兄弟,还是不要过于较真。”
郑思明这个“带头大哥”,做了一句公正的判决。
“和垚,我直来直去,你不要放在心上。”
孙家纯脸色通红,扭扭捏捏,道歉不像道歉。
虽然他看不惯王和垚有些“和稀泥”的做事方式,但王和垚终归是为了救人,他也不得不退一步。
“思明说的对,都是自家兄弟,道歉个屁!”
王和垚哈哈一笑,缓解了众人的尴尬。
“各位兄弟,咱们共同生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骂两句娘,谁也不要放在心上。”
孙家纯和赵国豪相对一眼,各自尬笑一声,神情都自然了起来。
争执也好,吵闹也罢,没有人有私心,这也是从小到大他们能一起玩的原因。
“说起来,还是和垚有眼光。他让我注意官府的爪牙,我还是太大意了些!”
大哥就是大哥,郑思明勇敢做起了自我检讨。
众人都是点头。王和垚早就让他们小心,郑思明没放在心上,他们也漫不经心。
“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和官府周旋,还是要小心谨慎。鞑子杀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王和垚也做了总结。谁还不犯错误,明白了经验教训就行。
“各位兄弟,我郑家和鞑子不共戴天,各位兄弟都知道。谁要是想退出,趁早说出来,以后还是兄弟。若是朝秦暮楚,背叛兄弟,那就是恩断义绝了!”
郑思明脸色阴沉,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今天众兄弟出游,钱塘江边一游,除了表明心迹,也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对抗朝廷,这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现在,就看这些家伙如何抉择了。
“别看我,我和思明一样,我孙家也是忠良之后,当然是和鞑子势不两立了!”
孙家纯看了一眼赵国豪,大声说了出来。
“我赵国豪唯郑老大马首是瞻,当然是反清反到底了!”
被孙家纯抢先,赵国豪很是不爽,毫不犹豫,直接开口。
“我……都听思明的!”
李行中微微笑道,眼神慌张,心脏都“通通”跳了起来。
“和垚哥,我要追随我哥反抗鞑子。你怎么想的?”
郑宁看着王和垚,满眼的期待。
“是呀,和垚,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干?”
赵国豪眼中热情燃烧,神情和郑宁几乎一样。
“我吗,当然是不会……不参加了!”
王和垚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和王和垚一样,都是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众人都是觉得,没有了王和垚,他们心里头都不踏实。有了王和垚,似乎心里就不慌。
郑思明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即便是带头大哥,也得有小弟摇旗呐喊不是。
“和垚,我记得你以前鸡都不敢杀,见了血就晕。杀那几个官兵时,你怎么没事?”
李行中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还用问!当时是晚上,看不到血色,和垚当然没事了!”
孙家纯接着李行中的话,说了出来。
“和垚哥杀那几个官兵,动作太快了!我都没怎么看清楚!那个老王的血喷了他一身,他好像脸色都没变,还慢悠悠穿上了官兵的号衣!”
郑宁回忆着说了出来,眼睛里都是火花。
“尤其是上了城墙,那个官兵被和垚哥一拳打在咽喉上,动都不动,眼睛瞪的大大的,真是吓人!”
郑宁的话,让郑思明马上起了兴趣。
“和垚,这么说,你真的不晕血了?”
要是王和垚真不晕血,以后可就是一员干将了。
“和垚,你看这是什么?”
赵国豪忽然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王和垚面前,上面一道伤口,正在流着殷红的鲜血。
原来他不小心手指被船上的毛刺刺伤,鲜血淋漓。
“你小子,赶紧找水好好洗洗,最好是盐水,小心细菌感染,英年早逝!”
王和垚抓住赵国豪胖乎乎的手看着,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