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这鬼东西!”嵇昀暗惊失声,想不到眼前女尸竟也是条“黄鱼”,趁着她尚未苏醒,嵇昀手脚并用,使劲划水,顺着河流匆匆远避了去。
感觉一路漂流了好久,阴寒的石洞里曲绕连环,流血不止的伤口在冷水里泡的久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眼前所能见到的东西也显得十分迷离。所幸石洞终有尽头,嵇昀被浪花卷着,冲出洞口落进了平缓的水流中,他撑着仅剩不多的力气,爬上干岸,躺下来呼呼喘气。此时尚未走出总坛,石窟中仍然危机四伏,小憩了片刻,即起身寻访出路。岸上布有一条上行石阶,还伫立三座绿石兽像,从左往右分别是麒麟、祖龙和碧凌。
嵇昀张看之间,惊奇地发现此处石窟正是他乘着玄棺从外面刚刚进入总坛时的登陆之地。心道既然此地是来路,即也是出路,于是抓紧寻找开启玄棺的机关暗格。
找了一圈也无异状,嵇昀满心烦躁,靠着兽像噗通坐在地上。
“实在没办法,只能暂回丰罗城,寻个能填饱肚子的地方躲上一阵儿。”
心里正在盘算,稍一抬头,目光恰自下而上地仰视三只兽首,无意间竟发现那中间祖龙的舌头,比起两侧麒麟和碧凌的舌头,都要光滑很多,显然是被人长期盘摩所致。嵇昀欣喜,囫囵跳起身来,就去搬弄祖龙之舌。果不其然,那舌头乃是机关所在,轻轻扭转,河中咕咕作响,须臾便有三十六具玄棺浮出水面。
“他在这儿!抓住他!”
一队教徒恰好赶到发现嵇昀。嵇昀轻笑了一下,也不纠缠,纵身跳上河中心一副玄棺,踢开棺盖便躺了进去。
嵇昀暗暗得意,本以为就要脱身,不料身下一阵蠕动。
“啊!”
随之一阵心悸,不想棺材里竟有活物,正准备挣扎逃离了去,却遭身下之人抢先出手,一把尖刀瞬间贯透了嵇昀的胸膛...
铜门幽深,罔极塔内。
嵇昀重伤昏迷,从头到脚被十八颗锡钉封住大穴,与他此刻的落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前五步之外,男女嬉笑声接连不断。淫乐之音传入嵇昀的耳朵,他渐渐苏醒过来。
面前的胖男人沉溺于和三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的欢愉之中,对困锁嵇昀手脚的铁链碰撞发出的响动充耳不闻。
“孙...孙道长...”
嵇昀率先道出了胖男人的名字,孙伯仲见嵇昀醒了,便推开怀中女子起身,用一副小人得志的眼光上下打点着嵇昀。
“嵇昀,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落到我的手里吧?”
嵇昀有气难抒,索性谢道:“有劳你为我疗伤止血。”
孙伯仲鼻下嗤了声,哼道:“是成王大人不教你死,再者说,死人是不知道害怕的。”说着推开身前的女子,起身走到嵇昀跟前:“嵇昀,当初在沙陀的时候,你好几次叫我难堪,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要用大仙岛的毒物,没日没夜地折磨你,直到道爷我出够了气,你也不再死鸭子嘴硬的时候。”
“死肥猪,难怪肚子这么大,里面全是坏水...”嵇昀暗暗心恨,嘴角却微微上扬,强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笑什么?”孙伯仲厉声质问,嵇昀依旧笑而不答,孙伯仲掐住他的脸颊,满脸凶戾:“你这小子怕不是吓得失心疯了?”嵇昀被他扼住不能动弹,眼光斜视孙伯仲身后的几个女人。
孙伯仲先是一诧,然后哈哈大笑,色眯眯说道:“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