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老夫腐朽之躯,怎敢奢望大人亲临看望,今天大人赏脸赴宴,皮日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皮学士谦虚太过了!”
尚让与皮日休略作寒暄,分主客位落座。酒过三巡,珍馐渐冷,皮日休道:“尚大人,近日长安里动静闹得好大呦。”尚让一怔,表示不明,皮日休一面提壶为其倒酒,一面解释道:“我说的是征粮征税的事儿。”尚让微微沉吟,答道:“大军出师在即,筹备粮草自然是头等大事。”皮日休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尚让疑惑道:“皮兄有什么话?直言无妨嘛。”皮日休道:“罢了,佛祖面前不打诳语,索性直说了吧,长安城里有三五家商铺,都有皮某人的出资,这次征粮征税,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尚让闻言捧腹大笑:“好你个皮日休,表面上视金钱如粪土,私下里却也做起买卖来了。”皮日休佯作不悦,反问道:“丞相大人不肯帮忙吗?”尚让摆摆手,道:“小事一桩,你放宽心,只要你参股的铺子,保证不失一分一厘。”皮日休连表谢字,随即拍手示意,教侍女奉上茶盘。
尚让的目光立被盘中之物吸引过去:那是一盏镶嵌珠玉宝石的七彩琉璃杯。皮日休接过茶盘,小心摆放到尚让身前,陪笑道:“这个琉璃杯,是我两个朋友送来的,我借花献佛,把它赠给大人。”尚让接过宝物,口中喜道:“这样的宝物,世所罕见,皮兄果真是太客气了。”
“七彩琉璃杯虽然稀奇,却非当世绝品!”
尚让正把玩间,门外传来一声爽利的声音,说话的正是周嗔。
皮日休道:“李、周二位仁兄,快进来。”李甲、周嗔进得屋里,向尚让施礼道:“尚大人,久仰。”尚让点头应承,皮日休介绍道:“这两位是‘长安六俊’的李甲和周嗔,你手里的七彩琉璃杯就是他俩带来的。”尚让恍然道:“原来如此。”转而问二人:“刚刚你们说七彩琉璃杯非是当世绝品,言外之意,肯定还带来更好的宝贝,怎么不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李甲佯装诧异,反问道:“怎么皮大人没告诉您吗?”尚让瞧皮日休望了一眼,皮日休故作沉吟,尚让满脸疑惑,追问皮日休:“皮兄有好事,怎么不对我讲,怕不是拿咱当外人?”皮日休连连摆手:“说起来却难启齿。”见他欲言又止,尚让愈发焦急,催促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快些说来!”皮日休这才将盗陵的计划向尚让说了,尚让喜不自胜,喜悦道:“有这种好事,你还藏着掖着干嘛!”皮日休道:“只是不敢让旁人知道,偷盗皇陵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即便咱大齐皇帝不怪罪,一旦传出去,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要受人背后戳脊梁骨。”尚让道:“你放心,天知地知,只有我们四人知,我可以谎称到城外征粮,到时候亲带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去昭陵搞它一搞!”皮日休点头道:“这事要从速,不能误了大军南下之期。”
“明天就动身!”
于是转过天来,尚让以征粮名义,带领人马出了长安,皮日休、李甲、周嗔秘密跟随,有尚让亲自带队,沿途关卡悉数放行,于是队伍直奔咸阳塬而去。
“把平陵四周方圆五里都给我围起来,不得任何人靠近!”尚让号令兵士将平陵牢牢包围,望着如山般的两座大冢,尚让眉眼紧皱,说道:“皮兄,早知道有这么高的封土,不该贸然来呀,要知道咱们的时间可是不多。”皮日休道:“你放心,判断地宫所在我已经有几成把握,只要找到落铲的位置,凭李甲、周嗔的掘土的功夫,不消一日,一定能打通墓室。”尚让这才放心,便教皮日休赶忙勘探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