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李延发站起身,踱来踱去,一副十分焦躁的样子,“如果大师伯知道这门神功,绝不会做到只字不提,看来秘籍的秘密一定还是师父藏起来了!”
“当啷——”
萨迪娅本来接过药碗,边用药边旁听着他们师兄弟间的谈话,照说他们五人冒死重聚海昏山,为得是解救师父周道然,见到师父先是被人残害致死后又加以亵渎,此时应该十分伤心才对。但李延发和蔡延裘的言谈,显然是围绕着神功秘籍,这使她顿感意外,手中瓷碗一时没有端稳,掉在地上摔成几瓣。
赵延寿在四人中最是心明眼亮,察觉了萨迪娅的疑色,忙打圆场:“你们俩想学秘籍上的武功,急着给师父报仇,我们心里都明白,可也不急于这一时,天晚了,我和大师兄收拾些柴火,老三老四你们去山后打些野味,咱们这位小师弟头一次回山,怎么说也不能教他俩饿肚子不是。”
“对对!让小师弟照顾弟妹,咱们四个当哥哥的,赶紧忙活起来!”唐延忠从旁应和,四人便张罗着起身干活。嵇昀听他们连说几个“弟妹”,一时间觉得即腼腆又好笑,便咧嘴瞧向萨迪娅,“哼。”萨迪娅轻轻白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到一边去。
唐延忠由于剑伤,搬弄柴火有些不便,嵇昀上前帮忙,二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嵇昀说起来时在洪州内外的奇怪遭遇,唐延忠解释道:“你见到的那些兵,既不是唐兵,也不是齐兵,而是九天圣教统领下的军队。”嵇昀暗想果不其然,正如他和萨迪娅猜想的一样。“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那些百姓会像着了魔一样,嘴里面不停地喊着‘九天娘娘’,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唐延忠道:“因为彭溪门的药。”
“药?什么药?彭溪门,可是叫什么彭溪老祖的?”
嵇昀瞪大眼,心奇原来大师兄对九天教内部的事了解如此之深。
他一再追问,唐延忠似乎知道自己言多有失,便缄口不答,支支吾吾地搪塞起来。
“大师兄!小师弟!”
凑巧赵延寿这时候向他两个喊话,唐延忠忙答道:
“怎么了?”
“老三老四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我有些担心呐。”赵延寿把柴火、锅灶备好,在衣服上抹了把手。“这片山有十年不住人,他俩别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我看,去找找他俩个吧。”
唐延忠道:“说的是,我和你去。”
赵延寿道:“你就别去了,你受了伤爬山不方便,我自己去吧。”
“哎!”唐延忠拉住赵延寿的袖子,阻道:“你一个人去怎么放心,万一山里真遇上豺狼虎豹,可如何应付?”
嵇昀听到这儿便道:“大师兄,你留下吧,我陪赵师兄去。”
唐延忠微愣:“你?”
嵇昀点点头:“萨迪娅服下药睡去了,烦请大师兄看顾着些。”
赵延寿对唐延忠道:“也好,如果他两个回来了,你就帮着烧火,做熟饭你们三个先吃。”又对嵇昀招呼一声:“咱们走吧。”
“走!”
嵇昀见萨迪娅熟睡中,便没有打搅,携了青釭飞鸾,同赵延寿一齐去寻人。
沿着山后曲径,通往林木茂密的谷口,深秋之夜明月高悬,白兮兮的月光透过松林的空隙,照在嵇昀和赵延寿两个行人的身上。
“嵇师弟,我看你这把宝剑青光闪闪,绝对是件神兵利器,莫非?”
“这把青釭飞鸾剑,就是咱们祖师若弘公曾经用过的兵器,怎么,当年赵师兄入门时没有见过这把剑吗?”
赵延寿笑了笑:“太早了,即使见过,隔了这么多年也早就生疏了。”
二人说说笑笑,脚下一刻不停,渐渐走出松林,来到一处裸露着几尊白石的山嵴处。
“那边有人影!”
赵延寿张望了片刻,指着不远处移动的两个黑影说道。
“看着像他们。”嵇昀瞧出二人的身形,旋即喊话道:“李师兄!蔡师兄!”
李延发和蔡延裘闻声应道:“我们在这儿。”
“是他俩。”赵延寿和嵇昀于是快步赶到他俩跟前,“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教你们打兔子又不是种庄稼,扎下根了是怎么的!”
“嘘!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李蔡二人神色正经,弓着身子向前面的一处草窝探着头张望。
嵇昀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里探望,一片黑洞洞瞧不清那里有甚东西。
赵延寿皱着眉头,也瞧望不出什么,“啥秘密?你们瞧见什么了?!”蔡延裘道:“那么大个石门,你们看不到?!”
“石门?”赵廷寿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探身走到了草窝跟前,伸手往前一摸,只觉冰冷如水。
“真有一道石门。”
惊诧之余,赵廷寿七手八脚地扒开了四周覆盖着的草垫,月光掩映下来,眼前的一幕令嵇昀等人俱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