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战战兢兢地送了一盏安神茶进来,若不是王爷不能动大气,他是万万不敢再这个时候进来的。
周逸锦端起茶喝了一口,转瞬就吐了出去,茶盏摔在了管家的脚边。
“这是什么?味道变了这么多,你们居然敢敷衍本王?”周逸锦此时是真的动了大怒。
他自小便不能动气,生气就会睡得不好。
这一年多府上的安神茶他喝着很好,如今居然贸然换了味道。
“回王爷,奴才怎么敢敷衍王爷呢。之前的安神茶是王妃亲自配的,现在王妃不在府上,我们就拿了之前太医开的。”
管家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想起当初是王妃求他的,说给王爷喝着试试,若是有效果往后她就多准备些。
那时候他着急王爷总是休息不好,就想着试试也没什么。
没想到如今王妃离府了,这安神茶也就断了。
周逸锦神色一变,她准备的安神茶?
脑中又想起了今日在皇家别院,苏墨月弹琴吹笛的场景。
成婚一年,他竟从未了解过她。
苏知寒看着周逸锦的神色,心里一惊。
又看了看不远处地上的茶盏碎片,眼神坚定了起来。
“王爷,我们自幼相识,我对王爷怎么样王爷不知道么?当初那蜈蚣那么吓人,我都没有退缩一步,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如今王爷不肯体谅我,那我只能以死赎罪了!”
苏知寒说完,就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碎瓷片,毫不迟疑地朝着手腕处划去。
电光火石之间,周逸锦上前抢下了瓷片。
苏知寒的手腕处划了浅浅一道,血丝渗出。
“你怎么这么傻?本王不过就是气头上,明日就消气了,干什么这么伤着自己?”周逸锦说着就把人搂在了怀里。
想起苏知寒说的那次蜈蚣的事,周逸锦心里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知寒,现在不同于前些年。前些年我若是执意娶你,母妃还有答应的可能,可是你那时候为了成全苏墨月拒绝了。现在京中形势诡谲,母妃一心想为我筹划一门好亲事,轻易不会动摇。”
周逸锦一边摩挲着苏知寒的脊背和发丝,一边说道。
“我听你的,我和你在一起本也不是为了名分,只是怕为妾丢了侯府的脸面。”
苏知寒搂着周逸锦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软糯,身姿柔弱。
“我答应你,不管娶谁为正妃,你在这府里都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等到真的大业有成,立谁为往后还不是我说得算么?你说呢?”
苏知寒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事情哪有周逸锦说得这么简单,不说别的,正妃进府,侧妃还不是得跟奴才一样伺候着。
若真是有权有势的正妃,立后的时候,周逸锦也不会为了她,得罪那么好的岳家。
两人之间的嫌隙象征性地说开了之后,苏知寒又去了平西郡王府。
苏未央今日从皇家别院回来就躺下歇着了,其实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气苏知寒利用她。
茉莉引着苏知寒进来的时候,也没给她好脸色。
她知道这个四小姐不简单,却没想到连苦肉计都用上了,还用得这么熟练。
“世子妃,四小姐来了。”茉莉把苏知寒引到宴息室,又去内室请苏未央。
“世子妃您可千万记住了,今儿四小姐说什么您都别信,求什么您也别答应。”
茉莉一边给苏未央更衣,一边低声劝着。
她真怕这位四小姐哪天把她家主子给卖了,那她可真是辜负了郡主的嘱托。
苏未央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我知道,她这么对我,我也不必再顾及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