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曼挥舞着双手，极力解释：“这不是作弊，也不是暗箱操作，这是足球世界司空见惯的事情。”
陈小亮站了起来：“我知道，漫天的假新闻，谁在闹离队、谁要求涨薪、教练喜欢谁、不喜欢谁，谁和谁在训练中打架了、谁又去了夜店，实在没有新闻可编了就排榜单，到底是梅西排第一还是C罗排第一，或者没事找事非要去拿不同时代的球员去强行比个高低，目的就是为了怂恿球迷争吵来获取流量。
这是你们的生存方式，而我的生存方式简单得多，就是帮助球队赢球，做好我自己的工作。
能得奖当然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你如果愿意帮助我，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但我不接受那些条件。
我绝不会把球队更衣室的事情透露给你，如果你想对我正式的采访，可以走合规的流程或是与我的经纪人约时间，我不会拒绝你的。
另外，尤文图斯是一家伟大的俱乐部，我不关心你刚才说的话是代表他们的想法，还是只是代表你自己的利益，但我现在是罗马的球员，我的目标就是为罗马赢得冠军，我不接受任何私下的许诺和交易。
最后，如果你真的在为你们报社考虑，为你们主办的这个奖项考虑，真的希望有朝一日金童奖可以变成和金球奖一样驰名世界的大奖，我希望你能够让这个奖项变得更纯粹一些，少一分争议，就能多一分权威。
抱歉，失陪了。”
说完，陈小亮就想离开，波特曼赶紧叫住他：“等等！这些是穆里尼奥教你的？”
陈小亮回头：“呵呵，你是不是觉得一个17岁的球员在你面前就该是手拿把掐，被你三言两语就能哄骗上钩，然后像卖身契一样就把我的肖像权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这么拿到手了？
显然你高看了你自己，也小看了我。
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你和主教练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父亲当总编的时候，给了他不少的支持。”
陈小亮没有再问下去：“我回去会问他的。”说完往门外走去。
大卫看到他走出来，把烟头一扔，踩灭了火，上车发动。
波特曼追到了门口，仍是不肯放弃：“关于合作的条件可以再谈。”
“不必了，大记者，我只是个简单的球员。”
“你这么一走，铁定拿不到今年的奖了！”
陈小亮走到车边，回头对着波特曼笑着摆摆手：“早点回家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罢，大卫油门一踩，两人就此离去。
下午，陈小亮出现在特里戈里亚基地和留队的球员一起训练。
主力球员的训练强度很低，主要是恢复训练为主，调整肌体疲劳程度。
几个有小伤的球员直接被放了假，让队医进行理疗。
训练完陈小亮来到了穆里尼奥的办公室。
葡萄牙人见他敲门进来就笑了：“怎么？把大美女甩了？”
陈小亮点点头，心想看来穆里尼奥都知道了。
穆里尼奥开门见山：“她父亲在我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就帮过我很多忙，你知道的，以我的性格，到哪都会引起许多人的非议。
当然，他的帮忙不是单方面的，我们合作了许多事情。”
陈小亮问：“比如？”
穆里尼奥递给陈小亮一瓶水，然后坐在办公桌上、插着手说：“我很高兴你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他会帮助你了解欧洲足坛的一些规则，使你成为一个更成熟的球员。
我和她父亲合作的地方很多。
比如我想买某个球员，他在报纸上帮我放风，有些时候会写国际米兰的球探看上了某某、有时候则直接写我看上了某某。
然后新闻放出去，看看对方俱乐部和那位球员的反应，如果对方俱乐部反应很激烈，那位球员也没什么意向，那我们的转会团队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
反之，则意味着这笔转会也许有戏。
还有就是球队内部的事宜，更衣室虽然私密，但他无法游离在整个俱乐部之外。
球队成绩不好的时候，更衣室会变得紧张，这时候媒体是帮你开脱、为你制造宽松的舆论，还是落井下石把球队批得一无是处，会极大地影响球迷对我们的看法。
试想，如果你输了球，在主场又听到了球迷的嘘声，这样的状况只会让球队的战绩进一步恶化。
最后就是我个人的职业生涯，作为葡萄牙人，我无法否认皇家马德里是梦想中的殿堂，但在双方展开接触之间，舆论非常重要。
即便是皇马主席也要顾及球迷的接受程度，因为他们是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俱乐部主席一旦乱来、球队成绩不好，下一次会员大会的选举，他会被选票投下台。
那年我们击败了巴萨，她的父亲利用这一点，在媒体上大做文章，把我彻底塑造成了巴萨的叛徒、死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标签立刻让我赢得了皇马球迷的青睐。
当然，三冠王的成绩是最重要的，这可不是媒体或者谁能够左右的。”
面对穆里尼奥的坦诚，陈小亮心理放松了很多：“所以，你想让我和她合作？”
穆里尼奥开怀大笑：“你如果愿意和她合作，此刻还会坐在我这里吗？”
他说着，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文件盒，递给了陈小亮。
陈小亮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竟然是自己的球探报告！
足足有200多页的厚厚一沓！
他打开翻了许多页，有个人能力分析、位置分析、几乎细到每一场在流浪者的比赛的分析。
还有性格分析、媒体处理能力分析等等。
总之，这份报告里许多对自己的分析结论就连陈小亮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
“这就是我说服老板下决心花4100万欧元买你的依据，这里是意甲，你的转会费是个天价，你也早已不是去年8月份我给杰拉德打一个电话就能外租的周薪只有几百镑的小男孩了。”
陈小亮一边听着，一边继续翻着，报告里连自己代言过什么产品，平时在格拉斯哥爱去什么餐厅，不踢比赛的时候会选择做什么都有详细的报告。
他非常震惊，别说这是一份转会报告，就是对政治人物，大概最多也就这么详细了
“这也是她父亲帮你的？”
穆里尼奥：“有些是，你可以翻到最后一章。”
陈小亮立刻翻了过去，那一章的标题是《媒体评价》。
里面果然有《都灵体育报》和《罗马体育报》的转会猜测，但联系的绯闻俱乐部却都不是罗马。
《都灵体育报》说在曼城、曼联、利物浦等英超豪门动手的情况下，尤文必须有所作为，不然将错失“欧洲未来十五年最好的后腰”。
《罗马体育报》则建议米兰双雄租借自己，原因除了自己的能力外，还考虑到两家豪门在红国都有大量的忠实粉丝，同时租借也可以规避年轻球员的风险。
然后就是记者会上，两家媒体对意甲三大豪门主教练或官员的采访。
还特地附上了阿来格里的回答：“陈是非常有天赋的球员，让我们看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好嘛！所谓的“厕所报”这不派上了用场！
“老板是销售汽车的，他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小老板对足球领域的了解也仅限于球迷的层面，虽然也有托蒂那样的职业球员作为顾问，但决定权始终在他们父子手上。
这样一份报告摆下去，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谁看了都会动心的。”
陈小亮点了点头。
确实，这里面一个字都没提到罗马，但那些豪门的字眼，如何能够不对一个怀着雄心壮志收购罗马的美国老板产生刺激呢？
穆里尼奥收起了文件盒，放回原位：“如今这只是一本归档的档桉，没有任何意义，事情都是在变化的。
所以你现在也知道了，就算是我，也无法离开媒体和那些记者的帮忙。”
“可我不喜欢这种合作方式，她的条件无法接受。”
“哈哈哈！”穆里尼奥再次大笑，递给陈小亮一纸信封，“我只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帮她一个小忙而已。
这个女人半点也没学会她父亲的在欧洲足坛左右逢源的本事，心里的算计太过于明显，把什么东西都当生意谈。
她也找过我，想让我把合作关系从她父亲那里转给她，我也拒绝了。
至于你会拒绝她，我早就猜到了，不然我一定不会同意你和她见面。”
陈小亮如释重负，却又疑惑地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俱乐部希望你拿一个有分量的奖项，不仅为了你自己，也是为这支球队提升赢家的心态。
他们的主编这几天会对你进行一次专访，我代表俱乐部帮你接了下来，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他们的评委可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记者，那些人可都是站在足球领域巅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