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嗣昌来到了大殿之上,直接跪在了崇祯面前,磕头如捣蒜:“陛下,陛下,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崇祯听了杨嗣昌的哭诉,看着浑身是血的杨嗣昌道:“爱卿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害了爱卿啊。”
崇祯问话,杨嗣昌不敢隐瞒,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是蓝田,是蓝田李朝生,他怀恨臣为陛下出谋划策,阻挡了他蓝田割据一方的美梦,所以他要报复臣,趁着臣过寿之人,屠戮我杨家满门啊。”
崇祯闻言道:“是啊,这真是胆大包天啊,既然是蓝田出手,爱卿是如何逃出来的啊?”
杨嗣昌听了这话道:“他们没杀臣。”
崇祯闻言疑惑道:“那为何不杀爱卿啊?”
杨嗣昌这时面露恐惧道:“他们是在杀人诛心,他们是想用臣来告诉天下人,想图谋他蓝田县的只有死路一条,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崇祯闻言道:“爱卿所言极是,这蓝田真真胆大的妄为,朕一定下旨为你做主。”
崇祯这话说完,杨嗣昌看向崇祯道:“陛下,还请陛下下旨,让屯兵陕西的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立刻起兵攻打蓝田县,为天下正视听啊。”
听了这话朝中的大臣齐齐附和,崇祯闻言点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辽东军报说,鞑子今年稻谷又欠收了,恐怕不日辽东鞑子就要再次扣关,这等危机存亡的时候,还是要把蓝田的事情放一放,我已经下令,让卢象升带领天雄军回归宣府大同,防备鞑子扣关。”
“洪承畴也派到山西清缴李自成的残部,毕竟流寇之危害甚大,不能让其死灰复燃。”
“最后只剩下孙传庭,对付蓝田还是有些勉强啊,所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爱卿也莫要伤心,若是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若是爱卿实在伤心过度,明日就把兵部尚书一职交由陈新甲暂代吧。”
“臣愿意为杨大人分忧。”
这时兵部左侍郎陈新甲出列,躬身说道。
杨嗣昌一听这话立刻道:“多谢陛下体谅,臣家事是小,国家事大,臣还顶得住,绝对不会误了朝廷大事,就不劳陈大人代劳了。”
“爱卿真的没事?”
杨嗣昌听了这话狠狠的点头道:“没事。”
崇祯闻言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就怕杨爱卿为此累坏了身体啊。”
崇祯不咸不澹的说了一句,紧跟着看了看台下群臣道:“还有事要启禀的吗?”
众人本来一肚子想要参蓝田的话,可是见皇帝态度如此暧昧,就全都憋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崇祯看了一周,见无人说话,便说道:“此事,便议到此处,退朝。”
“退朝。”
王承恩这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崇祯起身向大殿内走,崇祯一转身这脸就黑了,到了大殿崇祯狠狠的把茶杯摔了。
“这群混蛋,他们全家被屠就要尽起朝廷大军为他们报私仇,朕的祖坟都被刨了,他们却劝我大度,真是一群忠臣孝子啊,好,好啊。”
崇祯怒喝,这时隐藏在后宫的曹化淳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此事蓝田所作所为确实过火。”
崇祯看向曹化淳,曹化淳道:“陛下,根据线报上报,昨日不单杨嗣昌一家惨遭屠戮,合伙图谋蓝田的左良玉,周延儒都受到了雷霆手段的打击。”
“哦?”
崇祯看向曹化淳,曹化淳道:“左良玉,昨日晚上在全是自己亲卫防守的营帐内被人刺杀,好歹无性命之忧,只是瞎了一只左眼,另外左良玉最喜欢的女儿,素有女公子之称的左羡梅与左良玉原配妻子王氏被砍了脑袋,脑袋就挂在左良玉军营外的树杈上,而且凶手还在树上写下,杀人者,蓝田的字样。”
“杀人者蓝田,好啊,好啊,果然是睚眦必报啊。”
崇祯念叨着,听了这话曹化淳道:“还有隐居在江南的周延儒,其昨夜也江南众文人聚会之时,收到锦盒一个,里面装的正是周延儒最疼爱小妾的一只手。”
“周延儒大惊,连忙带人前去其小妾住所查看,只见其心爱小妾被人悬挂在房梁之上,已经死亡多时,周延儒心中甚痛,不过也能忍耐,于是就往回家赶,可是到家之后,只见周家和府与杨家相似只留下了一子一女,其余所有人都被斩杀,周延儒受不了打击,当街痛哭,昏厥,事后官差到访,在一面墙上看到了一首诗:昨日图我蓝田县,今日送你满门灭,老儒若是不服气,可来寻我刀枪见。”
崇祯听了眉头倒竖:“嚣张,当真嚣张。”
这诗做的虽然三岁小童水准,可是其中凛然杀机,与嚣张的语气却不能不让人感到背嵴发冷啊。
“好一个蓝田县当真嚣张啊。”
崇祯再次滴咕一句,听了崇祯的滴咕,这时跟进来的王承恩道:“陛下,你前些日子请求百官捐献的辽响已经捐上来了,陛下请过目。”
崇祯听了这话道:“我就不看了,你跟我说说吧,六部尚书都捐了多少啊?”
王承恩这时道:“六部尚书都捐了五百两。”
“五百两?”
崇祯眉头微微皱起来道:“周国丈呢?”
“纹银一百两。”
崇祯脸都气黑了对王承恩道:“这次一共募捐多少钱?”
王承恩低头道:“六万三千两。”
“哦,听了这个数,崇祯的脸还好看一些,毕竟不像上次,一共才收到捐款一万两。”
王承恩见崇祯脸色缓和道:“其中蓝田知县李朝生认捐五万两纹银。”
这话一说完,崇祯顿时顿住了,紧跟着看着王承恩,又看了看曹化淳,不由叹息一声:“唉~”
李朝生,又是李朝生,这李朝生为何如此难搞,每次看起来马上就要反了,可是他就不反,反而各种赋税从无拖欠,甚至是崇祯自己摊派的一些带有捐款性质的募捐活动,李朝生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是这李朝生也太嚣张了吧,兵部尚书全家,他说屠戮就屠戮了,一个手握实权的总兵,在自己亲卫的包围下,被人刺瞎一只眼睛。
赋闲在家的前内阁首辅桃李满天下的大儒,他说杀全家就杀全家,一点不顾及影响,他这也太牛逼了吧,这些事情,就是他崇祯这个皇帝也不敢说干就干,他一个小小的蓝田知县,底气为啥比自己这个皇帝还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