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吴桂琴的哭喊声,跟在李朝豚身后的小胖姑娘有些不忍心道:“是不是太残忍了。”
听了这话张德仁转头眯缝起眼睛看向小胖姑娘,小胖姑娘心咯噔一下,吓得躲在了李朝豚的身后,在这么个环境,听着吴桂琴的惨叫声,有谁不是胆战心惊,再被眼前这个魔王一般的人用那种眼神注视着,谁能不怕啊。
“残忍,呵呵呵……残忍吗?跟她们做的事比起来我做的残忍吗?丢孩子的不是你们家,假如你的弟弟,或者妹妹,甚至将来的儿子,女儿,被她拐卖了,然后让人用刀子把胳膊腿,切下来,好好的孩子变成残疾,怪物,你是否还觉得今天我的所作所为残忍呢?”
小胖姑娘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李朝豚见状叹息一声:“抱歉监狱长,她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替她赔不是了。”
张德仁听了李朝豚的话,把目光从小胖女孩身旁移开道:“今日你的仁慈,会助长更多邪恶的滋生,不要把你廉价的善良到处散播,遇到事情,把自己想成受害者你再说出有没有资格原谅的话,若是你亲生儿子被人切断了胳膊腿,在地上如虫子一般的趴着要钱,你还能向今天这般说出我对待人贩子残忍这样的话,我佩服你,你若是没有经受这份苦,请把你的嘴闭上。”
李朝豚拱手道:“受教了。”
说着扯了扯小胖姑娘,小胖姑娘这时也开口道:“我错了。”
张德仁道:“走吧,带你们继续看看这里都关了些什么人。”
说着张德仁在前,李朝豚几个人在后,走过一个栅栏,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张德仁这时一伸手让跟在一旁的狱卒从一旁的柱子上取下来一根大铁钩子,就跟勾猪一般往里面一刨,下一刻一拉,一个人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就被拉到了监狱栅栏边上,这时借着蜡烛的光亮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凶悍的男人。
“这个是原来长安县灞桥边上开饭庄的宋老三,一次夜里有一队夫妻途径他的饭庄住店,这对夫妻是一对不满家里婚姻安排,私奔出来的少爷坯子与小姐,到了这家店,露了白,宋老三见财起义,就在二人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麻翻了两个人之后,男的让他攮死,身体绑上石头,趁着夜黑丢进了灞河。”
“女的由于年轻漂亮,就让他用一根狗链子拴在了他存酒的地窖里,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咱们县里发起清理河道的工程,就把这杀死的男的尸体从灞河里打捞出来,一看没死多久,县里治安部门就参与调查,这发生在县尊眼皮底下的大案必须告破。”
“就这样一番调查,把宋老三查到了,在进入地窖的时候,那个原本的千金小姐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变得疯疯癫癫,这三个月受到的折磨……”
说道这里张德仁不说了,指了指这时脸贴在栅栏上的宋老三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那么漂亮的女人被你活活折磨成疯子,你不觉得可惜吗?”
宋老三这时浑身直哆嗦道:“张阎王你有本事杀了,杀了我。”
“别急啊,既然敢做那么变态的事情,你就应该想到将来会受到怎样的刑罚啊,咱们慢慢玩。”
张德仁说着,紧跟着继续往里走,李朝豚几个人跟着,这时又是一根大铁钩子把一个女人拉了出来,女人头发很长,蓬头垢面可是依旧能看出这个女人应该长得很漂亮。
“潘美凤,原汉阴富户吴家长嫂,与小叔子通奸,在全家人饭菜里下了砒霜,毒死吴家上下一十六口,仅剩下吴家幼子一人,后来事情败落,被送到了这里来,还真是蛇蝎美人啊。”
众人听了这话全身都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这时潘美凤咧开嘴冲着张德仁笑道:“放我出去见见阳光,我好好伺候你一晚如何,我的功夫很好,不然吴宇那窝囊废也不能迷恋我连宗族礼法都不顾了。”
张德仁闻言脑袋凑过去道:“呵呵,上次木驴把下面弄得烂糟糟的,你让我提不起兴致啊,你可以滚回去了。”
“张阎王,你,你就是个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张德仁呵呵笑道:“得不得好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不过你肯定会死在我的前面。”
张德仁领着几个人继续往前走,这一路李朝豚三个人见识到了人间的丑恶,这世界上所有恶心,丧心病狂,残忍恶劣的事情全都关在这个恶人洞里,等一圈参观下来,众人的心情都很复杂,李朝豚跟张德仁告辞,带着两个同学赶回蓝田书院。
车上那瘦高的男孩道:“我以为蓝田已经不存在邪恶的人与邪恶的事情了。”
小胖女孩道:“是啊,真难想想,咱们蓝田还有此等丧心病狂的人。”
听了这话李朝豚叹息一声道:“本来我是听人说蓝田有个恶人洞,严重影响蓝田的正面形象,我就去找县尊,希望县尊能取缔这样不在律法正轨管辖内的地方,而县尊让我亲自来看看,然后回去告诉他,我的想法,现在我看来,蓝田还远远没有到,取消恶人洞这一步。”
听了这话瘦高男人道:“没错,不能取消,虽然张德仁那个变态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恶人洞还有他存在的必要,我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水浒传里面的桥段,还真有人开人肉包子店啊。”
听了这话小胖姑娘道:“我认为恶人洞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张德仁虽然变态,可是他说的那句话我能记一辈子,那就是咱们不是受害者,如何有资格替受害者说出原谅或者同情凶犯的话呢,乱世当用重典,但是咱们蓝田的司法却很少用重典,也需要有这么一个地方对待不是人的东西。”
三个人在车上交流经验,李朝豚道:“你们说的都很对,天下现在还处于乱世,乱世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等回去我就找县尊汇报我的想法,以前我的想法还是过于幼稚啊。”
三个人齐齐点头,又开始了学霸之间的交流,赵家良这时在外面骑着马,也不搭话,他不懂什么影响不影响,他只知道县尊做的不会错,坚决拥护县尊的统治,就是最聪明的做法。
蓝田县衙,李朝生的办公室,李朝生这时正在看一副军事地图,陕北的高迎祥已经穷途末路了,目前前军五万人马被洪承畴困在余兴庄附近。
后军的两万人被孙传庭的人马堵在了沙家店,他自己想要往山西方向跑,与李自成合流,虽然李自成上一次被卢象升打的大败而归,可是基本盘还在,若是跟高迎祥合流未必不能闯出一条生路。
可是卢象升的大军正在桃镇以及薛家河附近布防,高迎祥现在前路已经被堵死,合流眼看无望,接下来的事情,李朝生很不看好,死亡几乎是唯一的可能了。
李朝生看着地图,似乎想要在地图上寻找一条生路一般,为高迎祥找一条生路,这时谷子走了进来看着李朝生正在地图前发呆道:“县尊,你还看呢,参谋部已经推演了两天了,除非咱们出手,否则高迎祥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