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流寇大营,孙可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心中很不踏实,同时有一种隐隐不好的感觉在心中浮现。
这种感觉很清晰,搞得他一闭眼,就感觉彷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几次尝试入眠无果之后,孙可望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往外走,到了外面正好看见从帐篷里出来的刘文秀。
“大哥。”
“老三,你这……”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问道,这时刘文秀伸了个懒腰道:“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听了这话,孙可望道:“我也睡不着,来,这边坐一会儿。”
二人找了个地方坐着,紧跟着孙可望看着刘文秀道:“老三,营内的巡逻如何?”
刘文秀道:“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下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可望这时道:“老三啊,不对劲,我这心里老不踏实,总感觉有大事发生,不行,这巡逻还应该加强。”
听了这话刘文秀道:“那行,我再通知下去,加派巡逻队,大哥您也多睡会儿。”
孙可望听了这话苦笑道:“我哪睡得着啊,蓝田不得不承认还是很强大的,咱们与之相斗,必须提起一百倍的精神,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这事咱们应该把李定国叫上,这厮虽然讨厌,可是却是有真本事,咱们的军队与之相比,都相差甚多,对付蓝田这种强敌应当让他先上的。”
刘文秀听了这话道:“大哥,这也是未可知的事情,谁知道蓝田有水泥,竟然可以七日之内把一个破败的城防,修建到如今这般高大坚固,谁又能想到蓝田竟然还有那个可以隔着二里地喊话的狗日的仙器动摇了咱们的军心。”
“咱们本来以为要面对的是一个拿着火铳守着破败城墙的蓝田军,到时候打起来也就多死些人而已,可是哪曾想到,对方不跟咱们来硬的,反而跟咱们来起了攻心之法,这才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孙可望听了这话点点头道:“三弟所言极是啊。”
“不过这也不是绝境,咱们依旧还有翻盘的机会,等到明日天明,咱们就可以驱赶流民攻城,只要流民攻城了,接下来就是咱们熟悉的战斗节奏了,蓝田军就要疲于应对,这优势也就不明显了,到时咱们一战而胜,也未可知。”
刘文秀看着孙可望说道,孙可望点点头道:“三弟分析的极是,三弟之才不弱于李定国,早晚义父会给于你重用的。”
刘文秀听了这话笑笑道:“大哥说笑了,弟之才干,不及兄长十分之一。”
“老三,你跟我还客套上了,哈哈……”
刘文秀闻言也笑了起来,商业互捧之后,大笑就是一个掩饰尴尬与不良情绪的最好方法。
二人哈哈大笑,可是这笑声还没停下呢,就听彭的一声巨响,下一刻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不好啦,走水了……”
一声大叫,听得孙可望二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走水了,哪里走水了。
二人寻声看去,这时就见军械营方向火光冲天,孙可望腾地一声站起来喊道:“快,快救火,那里有义父拨给咱们的三万斤火药,要是被烧到可就大事不好了。”
孙可望喊着,可是还没等到孙可望话音落下,紧跟着就听身后方向又是一声大喊:“快,这边也走水了,快救火。”
听了这话孙可望转头看过去,几乎晕厥,粮草辎重营,我的祖宗啊,这里可不能起火啊,这里可存放着大军的一半以上的粮食啊。
“救火,救火。”
孙可望大声叫着,刘文秀也脸色铁青,这时刘文秀道:“大哥,这次咱们要兵分两路,你带一路救粮草,军械营危险,我去。”
“啊,老三你可小心啊。”
刘文秀点头道:“大哥小心。”
说着急冲冲跑了出去,孙可望见状也连忙带着人去粮草辎重营去救火。
水火无情,这个年代打仗最怕的就是起火,尤其是辎重被烧了之后,这个仗也就没法打了,三国演义有无数的大战都是因为粮草辎重被烧,而导致战争的走势急转直下,比较有名的就是曹操的火烧乌巢。
火烧乌巢是官渡之战的整场战争的转折点,乌巢没烧,袁绍就是爸爸,作用四州,带甲之士百万,曹操那就是小老弟,被袁绍打的节节败退,差点就要支撑不住了,要不是许攸这反骨仔,曹操如何能反败为胜。
也怪不得胜利之后,许攸那么装逼,一句一个曹阿瞒,曹操与下面的文臣武将也多要忍让,当然了飘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曹操不能明着出手,还不能借刀杀人吗?
然后许攸就装逼装到了许褚面前,许褚那是啥人,曹操的警卫队长,当初那是跟牛比谁脾气大,最后拽着牛尾巴,让牛倒退的狠人,你许攸装逼说:我脑袋伸过来你敢砍吗?
话刚说完,还没等许攸反悔,许褚就手起刀落,好大的脑袋满地滚。
从这故事告诉咱们两件事,第一火烧乌巢,导致粮草被烧,袁绍就大败,可见粮草重要性,其次莫装逼,不是谁都能惯着你,遇到许褚这样一根筋的,砍了也白砍~
“救火,快救火。”
一下子孙可望的大营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奔走大喊,一时间场面接近失控,艾能奇迷迷湖湖的从睡梦中醒来,拿着随身大刀出了门,只见外面乱糟糟的,拉过一个士兵问道:“咋了?”
士兵连忙道:“四统领不好了,营地走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