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
史玉兰拿起桌子上刚翻译的电报道:“团长的电报。”
听了这话李朝虎拿起电报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很简单的写了一段话:“明日起兵洗劫汤沟镇,另外其他几个土匪通知一下,按照咱们上次商量的行事。”
听了这话李朝虎笑了:“好啊,这几天我都憋坏了,来人,通知下去,传信。”
“是。”
李朝虎说着,立刻有信使前去禀告,紧跟着李朝虎想了想叫来了一个干练的年轻人,此人名为魏饱,乃是第一波被俘的土匪之一,也是除了牛奔之外,第二个上台进行忆苦思甜的人,当时那批人,李朝生都给了不错的待遇。
而这个魏饱比较有趣,他打仗不行,可是斗嘴很厉害,好几次把伙房帮厨的女人气哭了,李朝生一看人才啊,就让李朝虎培养。
李朝虎就留着当了个亲兵,而这小子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跟人抬杠,如果放到现代社会就是个杠精,而且说话条理清晰,总喜欢强行说服别人,有诡辩之才。
李朝虎觉得当个信使就不错,最近这魏饱也开始读书了,在史玉兰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最喜欢的就是春秋时期的说客,认为那是他的终生理想,靠一张嘴,能够说的两国交战,说的割地赔款,牛逼,大丈夫当如是也。
因此这次李朝虎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表现一下,而魏饱也很兴奋,李朝虎说:“你小子真的愿意去,闹不好人家可能直接把你杀了。”
魏饱道:“只要让我开口,他还想杀我,那说明他已经恼羞成怒了,能把人说成这样,死怕啥。”
李朝虎无奈道:“把你扔进锅里烹了,估计捞出来就剩下一张嘴还是硬的,行了去吧,按照团长的预测,你会没事的,说不定还能捞着一顿好吃好喝。”
听了这话魏饱很开心啊,这又能出去斗嘴,又能有好吃的,这工作太适合我了,打打杀杀多没意思。
清峪的信使出发,快马而行,分别到各大山门口飞箭传书。
很快各大霸主都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写的是:XX当家的你好,我是清峪张麻子,汤沟镇那两万担粮食我看上了,将尽取之,望当家的给个面子,若是当家的非要取,我清峪将尽起而攻之,勿谓言之不预。
一封信,霸气,威胁,都显的淋漓尽致。
啪!
一只耳狠狠的把信拍在桌子上:“清峪匹夫,欺人太甚!此番定不饶你。”
下面轰塌天不在,办事去了,而二统领摸到天看着一只耳道:“大当家的,咱们要不连夜袭击汤沟镇,取了粮食,先下手为强啊。”
一只耳这时摇手道:“不,这汤沟镇也不是简单的地方,以前那里民风就很彪悍,现在听说更是组建了百人的保安队,连黑龙寨都在那里吃过瘪,说明战斗力不容小觑,咱们就是打下来,也要死不少人,而其他几个家伙都盯着,咱们要是死太多,那他们就会跟恶狼一般盯着咱们,说不定咱们也会沦为猎物。”
“啊,那怎么办啊?”
摸到天看着一只耳,一只耳这时冷声道:“他清峪不是要抢吗?那就让他先抢好了,咱们抢清峪的!”
“妙啊,当家的您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听了这话一只耳眯缝起眼睛道:“不过清峪不好对付啊,咱们一家吃不下啊。”
想着一只耳道:“你去让人通知其他四峪,就说我明天请诸位会猎汤沟镇,我们五家瓜分清峪和那两万担粮食。”
听了这话摸到天道:“是,我立刻安排。”
摸到天离开,一只耳这时勾了勾手指,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跪了下来,一只耳这时对女人道:“去把我的鹿鞭酒送轰塌天一碗,让他好好补补,明天有大活。”
“是。”
……
清峪这封信发出去,气的其他几个峪口咬牙切齿,这一副老大的口气怎么回事,老子能怕你。
不过大家伙都很聪明,觉得汤沟镇本身就硌牙,让清峪先上,然后他们打清峪,然后一只耳的信使就来了,大家一拍即合,准备动手。
彭和尚与宋老三都给了肯定的回复,辋峪的贺老道给的回复是,辋峪封山,不出一人,咱不参与。
再之后就是刘一刀了,刘一刀根本没理会一只耳,他现在身份很尴尬啊,他本来也想作壁上观的,不过一个人到来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东汤峪,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骑着一头驴缓缓爬坡,这时东汤峪的喽啰一眼就看到他了,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这时那人笑着拱拱手道:“清峪使者。”
“清峪!”
听了这话几个喽啰一愣,紧跟着拿着武器指着来人道:“你们清峪与我东汤峪乃是仇敌,你来莫非是送死的?”
听了这话来人摆摆手道:“非也非也,我是来救你们的。”
听了这话几个喽啰一皱眉道:“净说疯话,我用得着你们来救,我说要不咱们囊死他的了,省的他胡言乱语。”
听了这话男人道:“呵呵……杀我,你们几个喽啰杀了我,你们就得罪了清峪,你们当家的会为了你们得罪清峪吗?”
听了这话几个人皱眉,这时男人道:“都是混口饭吃,何必如此认真,劳烦去跟你们当家的说一声,到时候要杀我也没有你们看大门的事情,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吧。”
听了这话几个巡山喽啰点头道:“有理了有理,咱们混口饭吃,看大门的,至于干杀头的买卖吗?去通报一声,再要杀,那就是上头人的事了,说什么也不能找到自己几个看门的吧。”
想明白了这个,一人道:“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我去禀告寨主。”
“去吧去吧,我不跑。”
男人笑呵呵的说着,紧跟着喽啰跑上山,这时山上刘宗敏与刘一刀正在商量对策,这一只耳邀请大家围攻清峪,这事其实挺缺德的。
现在东汤峪跟众峪口关系微妙,差一丁点就是对立面,现在一只耳邀请他们,他们不参加,就彻底把大家伙得罪了,将来清算的时候,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啊。
要是参加,自己这边损兵折将,露出虚弱姿态,一只耳这些恶狼肯定把自己吃个干净,那里还有活路可言,所以两条路都是死路,清峪一战没把清峪干掉,却快把自己干掉了,这太操蛋了。
就在二人对东汤峪的未来表示很不乐观的时候,一个喽啰冲上来道:“报~”
二人都一愣,这时看向那喽啰道:“何事?”
喽啰这时说道:“大当家的,四当家的,山下来了一人,说是清峪的使者。”
“清峪的使者?”
刘一刀与刘宗敏互相对换眼神,紧跟着刘一刀道:“请?”
刘宗敏这时点点头道:“请。”
这时刘一刀抬头道:“请进来。”
刘宗敏这时补充道:“不可无理。”
喽啰道:“是。”
说完喽啰立刻跑下山去,这时男人笑道:“请我了吧?”
喽啰看了男人一眼道:“你知道我们寨主与当家的会请你?”
男人笑道:“当然。”
“你还挺厉害的,请吧。”
说着男人骑着毛驴一点点上山,这时喽啰道:“你快点啊。”
男人却笑道:“莫急,你家寨主都不急,你急什么,哈哈哈……”
听了这话喽啰不说话,男人很快来到大寨跟前,紧跟着下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哎,我这没有不整洁的地方吧。”
听了这话那人道:“没有,你快点吧。”
男人这时一步步往里面走,到了大寨内,刘一刀端坐大寨主位,刘宗敏陪坐下首,这时瞪着眼睛看着男人,男人这时一拱手道:“清峪使者魏饱见过二位当家。”
听了这话刘宗敏开口道:“清峪使者,我们东汤峪与清峪乃是仇敌,你来干什么吗?送死?”
听了这话魏饱笑道:“非也,非也,我是来救你们东汤峪的。”
听了这话刘一刀笑道:“哈哈哈……我们东汤峪兵强马壮,需要你来救?”
魏饱听了这话道:“大当家,你这就没意思了,东汤峪现在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仿若两块烙铁中的一块肉饼,两面受煎熬啊,大当家的觉得这样日子很好?”
刘一刀道:“哼,谁告诉你我们两面受煎熬了,我们东汤峪跟其他四峪乃是盟友,你们清峪才是众矢之的。”
魏饱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唉~算了吧,还请大当家的把我绑了,送到外面砍头吧,累了。”
“你这是何意?”
刘一刀皱眉,魏饱道:“大当家的不说实话,这谈话没办法进行,我也不想说了,我好意而来,大当家的如此作为,令人心寒啊。”
听了这话刘一刀沉默不语,刘宗敏这时笑道:“好,魏先生此话有理,既然如此咱们坦诚相待,我们东汤峪中了你清峪毒计,现在与其他四峪已经有了隔阂,我们也很愁啊。”
魏饱这时笑道:“哈哈,这是实话,既然如此,我便不绕弯子了,我们寨主让我传个话,咱们以前虽然有误会,不过现在咱们处境相同,其他四峪都把咱们当成敌人,咱们孤掌难鸣,不如联合。”
听了这话刘一刀与刘宗敏互换眼神,半天刘宗敏笑道:“化干戈为玉帛,这个好啊,我们东汤峪还是很愿意与清峪做朋友的。”
听了这话魏饱笑道:“好,既然当家的如此说,我就说一下我们张寨主的意思……”
“夫人,夫人,你不能进,屋里正在谈话,你不能进!”
“滚开,清峪的狗杂种杀了我爹,现在还敢派人来,老娘杀了他,滚开。”
“夫人,夫人。”
“你滚不滚开,再不滚开,我就宰了你。”
“夫人。”
“滚。”
“啊……”
一个喽啰痛苦的捂着被砍伤的胳膊,紧跟着就看见一个女人提着刀冲进了大殿之中,刀上带着血,一脸怒容道:“清峪狗贼何在?”
魏饱听了这话看向女人一拱手面带笑意道:“夫人有礼,在下清峪使者魏饱。”
“我管你喂不喂饱,你们杀我父亲,夺我家基业,今日还敢上东汤峪蛊惑我夫君,我宰了你!”
女人怒喝挥刀杀了过来,这时刘一刀怒喝一声:“放肆!”
女人闻言看向刘一刀道:“你吼我?”
刘一刀道:“你这泼妇,我们男人正在谈大事,你冲进来撒什么泼?还不滚下去。”
女人听了这话怒目圆瞪:“刘一刀,你她娘的忘恩负义,我父亲待你不薄,现在他老人家身死,你这做女婿的不想着报仇也就罢了,还想跟仇敌联合,你,你就是个畜生!”
说着女人的手都哆嗦了,听了这话刘一刀眯缝着眼睛道:“男人做事,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滚下去。”
“好,好,我让你们联合,你不替我爹报仇,我来报,给我去死!”
女人拿着刀就砍向魏饱,魏饱这时不躲不闪,笑容以对,果然就在女人要冲到魏饱身前之时,刘宗敏动了一闪身来到女人身前,一把夺过女人手中之刀:“嫂嫂莫闹!”
女人一愣看向刘宗敏,刘宗敏别过头不去看女人,女人这时悲凉一笑:“好,好,你们一起联合起来对付我,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把这个疯婆娘给我拖走,滚下去。”
刘一刀气坏了,我诺大的东汤峪基业岂能因为我便宜老丈人而毁了,不懂事。
想着刘一刀笑道:“先生赎罪,是刘某家教不严,先生受惊了。”
魏饱这时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无事,夫人倒是真性情。”
刘宗敏这时把刀递给喽啰拿下去道:“先生咱们别被打扰,继续联合的话题,咱们联合你们清峪想要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