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喜家,四个人。”
“土根叔,我刚才记错了,我家是五个人。”
老王头说:“好,五个人。”
王永定一听又多了一个人,回头狠狠瞪了一下王四喜:“你家,加上你爷爷也才三个人,怎么多出两个。再说你爷爷都六十几了,不合适干这个体力活。”
王四喜挠着头:“嘿嘿,那不是还有两个堂哥一个表哥吗?”
王永定皱眉:“你那两堂哥在隔壁县,也要来?”
王四喜望向老王头:“土根叔,不是说后天早上吗。我这会儿去打个电话,肯定来得及。”
老王头:“行,他们能赶过来就行。”
王永定:“先满足本村人吧。”
有人麻着胆子说:“别说话了,听土根叔念,等下错了。”
老王头接着写,然后念:“王大狗家,三个人。”
大家又静下来,只有那被念到的人出声回应。
这么一家一家说下来,老王头竟然一个都没记错。
大家这下放心了,纷纷说:“土根叔好记性。”
“是啊,王土根同志的记性真是不错。”
老王头把本子收了起来,冲大家挥了挥手:“大家赶紧回去吧,该准备的准备,该打电话的打电话。后天早上我在‘文军电子厂’的门口等大家。”
大家兴奋地议论着散了。
“这些可好了。”
“找到这么好的活,不用担心几个月自家吃干饭了。”
“就是,青壮劳动力都在家干瞪眼,太浪费了。天天有这种活才好呢。”
只有王永定站在原处不动。
老王头问:“咋啦?村长,还有什么事?”
王永定憋了许久,憋了两个字:“没事。”现在他和两个儿子要跟别人一样拿一块钱一天,苦哈哈地干活,真是不甘心。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老王头现在是厂长派来的人。
他暗暗在心里说:“等着瞧,你现在不把我当回事,我要你后面干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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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阿姨拉着她爱人苏叔叔一起做,一个小时就把领过去的丝线和绳子都用完了,然后拿着做好的穗子和结来领钱。
“刘姐,我做好了,你看看。”
刘翠红正在缝纫机上踩桌布,看到曹阿姨进来,忙把桌布收起来,走过来了。
曹阿姨本来想看看她做什么样的桌布,现在刘翠红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压根就看不着。
刘翠红翻看着曹阿姨拿过来的框里的穗子和结,眉头越皱越紧。
“你这些不行。”
曹阿姨一愣,问:“怎么不行?”
刘翠红板起脸来:“这些一看就是随便乱做的。配色跟我对你讲得完全不同,难看死了。”
曹阿姨红了脸。确实,她光想着五分钱一个,越多越好,就做得很毛糙。更别说苏叔叔笨手笨脚的,做的多半也难看。
她不甘心,又问了一句:“不能用吗?”
刘翠红摇头:“不能用,完全就废了。”
曹阿姨:“那还有工钱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