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捋须道:“这位公子既不想求签,也不想测字,只是想测贫道的道行。”
崔九龄被一语道破心思,不由略显尴尬,轻咳一声道:“那道长能不能给在下测个字?”
李淳风神色自若地道:“自无不可,请公子把要测的字写下来,如果测得准,还请公子赏顿饭钱,若是不准,分文不取。”
崔九龄见道士如此自信,于是便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好”字,微笑道:“请道长测一下这个字。”
卖包子的老板好奇地凑近前看了看,可惜却不认识字,不过,这也不耽搁他看热闹,此时四周也有不少围上来观看。
李淳风瞥了一眼这个“好”字,捋须道:“不知公子想测那一方面的事?”
“随便。”崔九龄故意为难道。
李淳风闻言也不以为意,微笑道:“也罢,那贫道便随便一说,看看准不准……嗯,公子和这位姑娘应该是兄妹关系吧?”
崔诗柔和舒儿闻言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后者脱口道:“道长如何得知?”
李淳风捋须微笑曰:“儿女双全为好,公子和这位姑娘站在一起,姑娘在左,公子在右,合起来不正是个好字。”
卖包子老板顿时眼前一亮,四周围观的人也是啧啧称奇。
崔九龄不由微愕一下,他只是刚好想到一个字“好”字,便随手写下来了,没想到道士竟能如此解说,是真的这么神奇,抑或是碰巧了?嗯,自己和柔儿是亲兄妹,相貌有几分相似,估计是这道士猜出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不过不得不说,这名道士的脑子十分灵光,应对非常敏捷。
崔九龄取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估计有上百文钱吧,淡然道:“道长果然有点真本事,那在下便再求一签卦,若解得准,这些钱便是道长的酬劳。”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声,卖包子老板见状也替李淳风高兴,连忙道:“道士便为这公子解一签吧,今日入城住宿的钱也有着落了。”
李淳风微笑道:“那便请公子求一签,贫道为你解签。”
崔九龄拿起签筒摇了一阵子,一支竹签便掉了出来,他捡起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古怪。崔诗柔禁不住凑过来看,只见竹签上刻着几行字:开花结子喜逢时,赖得春工造化机。所望求谋皆遂意,衣锦还乡事可期。
崔诗柔不由面露喜色,这首签卦一看就是上签,很吉利讨喜啊!
崔九龄把竹签递给李淳风,不动声色地道:“还请道长解惑!”
李淳风接过竹签朗声吟道:“开花结子喜逢时,赖得春工造化机。所望求谋皆遂意,衣锦还乡事可期。恭喜这位公子,求得上上签一支,不知公子要算哪一面的事?”
“随便吧。”崔九龄又道。
这下四周的人都有点不满了,这位公子也太不厚道了吧,分明就是故意砸人家饭碗,崔诗柔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偷偷地扯了大哥崔九龄一下,提醒他不要犯了众怒。
崔九龄只好道:“那就求姻缘吧。”
李淳风皱眉道:“花开结子喜逢时,公子已经成亲了,很快就要当父亲了,此时求姻缘,是打算休妻再娶,还是消遣贫道?”
崔九龄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崔诗柔和舒儿都惊得张大了小嘴,太神了,因为大哥崔九龄年前刚好成婚,前些天嫂子泛酸作呕,找来大夫把脉,说是喜脉,换而言之,也就是怀孕了。
这下崔九龄不淡定,肃然起敬道:“道长果然道行高深,是在下猛浪了,在此向道长陪个不是。”说完深深一揖致歉。
在场围观的人一见,便知道士这次又算准了,不由啧啧赞叹,这道士有两把刷子啊。
崔九龄又往桌子上放了一把铜钱道:“烦请道长解说一下前程。”
此时此刻,崔九龄的表情明显变得恭敬了许多。
李淳风大袖一挥便把桌子的铜钱全扫进兜里,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贫道便为公子解说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