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很快,一条通往河边的道路便被清理出来了,砍下的竹子运到阵前构建防御工事,而地上积了近米厚的枯枝败叶也没有浪费,全部收集起来当柴火烧,一切有用的东西都被利用起来。
“通守大人,这片竹林真是帮了大忙啊,若能从河里抓到鱼,咱们能坚持得更长时间。”卢升感叹地道。
高不凡点了点头,他正有此意,着人把高铭找来吩咐道:“问问军中是否有人懂得用竹子编织渔具?”
高铭眼前一亮,连忙道:“属下这就去问问。”
此时,一名斥候飞快地跑了进竹林道:“通守大人,上游上向来了一支人马,约莫三千人左右。”
高不凡连忙走出竹林,登上一座用竹子搭建的眺楼上,放眼往上游望去,果然见到一支人马正往这边开来,猎猎旌旗之下,只见一名狮鼻阔口的壮年男子高踞在马背上,四周数百骑兵簇拥,身后还有数千步兵。
高不凡看清为首之人,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不是线娘他老子窦建德吗?
没错,此刻打上游而来的这支人马正是窦建德所率的军队,三百骑兵所用的战马还是不久前从飞鹰马场“要债”要来的,老窦,不厚道啊!
且说窦建德率着队伍来到隋军的营地附近,也没发动进攻,而是吩咐队伍在上游方向原地扎营,一边打马近前观察。
“咦,高长卿这小子运气不错啊,竟然找到这么一个有利的位置扎营结阵!”窦建德看着隋军阵前刺猬一般的防御工事,面色不禁有点难看。
“窦兄,久违了!”
窦建德正观察着隋军大营,便见李密亲自打马过来,于是也轻夹马腹迎了上去,拱手道:“蒲山公打算如何啃下这只刺猬?”
窦建德说着往隋军的营地方向瞥了一眼。
李密不动声色地反问道:“窦兄可有妙计?”
窦建德把脑袋一摇道:“蒲公山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某家粗人一个,能有什么妙计?也就是凑凑热闹罢了,而且某家到现在还弄不懂,高长卿此子是如何识破咱们的计谋的,竟然让他逃出了咱们的铁桶合围,要不是河流阻道,就真让他逃掉了。”
李密暗骂一声老狐狸,窦建德扮猪吃老虎,顾左右言他,看来自己想占这家伙的便宜很难!
“这个某家也不太清楚,也许高长卿此子太谨慎了,斥候派出去很远,所以提前发现了咱们。”李密捋须淡道,他本来想用语言怂恿窦建德打头阵试探隋军营地的,但窦建德一开口,他便知道不可能办到,所以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嗯,高长卿此子的确十分狡猾。”窦建德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这小子就故意惊马制造混乱,成功协助自己和线娘逃脱了宇文智及的魔爪。
此时,李密身边的蔡建德忍不住显摆道:“高长卿再狡猾,还不是逃不出蒲山公的五指山,他们的粮食撑不了几天,咱们只需围而不攻,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他拿下。”
李密微不可察了皱了皱眉,蔡建德此人武艺不错,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而且还大嘴巴,话太多了!
窦建德闻言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但前提是没有援兵,若是隋军的援兵杀来,到时腹背受敌的就会变成咱们了。”
李密自信地道:“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援兵了,高长卿的左臂右膀尉迟敬德如今已经自身难保,而段达又是个懦弱之辈,不太可能敢率兵来援,当然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若能拿下最好还是迅速拿下,待东海公和漫天王二人一到,咱们大家再商量一下如何进攻。”
隋军营地的眺楼上,高不凡看着远处肆无忌惮地在空旷地带交谈的李密和窦建德,剑眉不由上扬,吩咐道:“取我的逐日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