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郡兵那么多年,大家终于品尝到作为军人的荣誉,腰杆子也越挺越直,如今的他们,终于可以高昂头颅,理直气壮地行走在官道上!
夕阳终于沉下去了,夜幕降临,一轮明月从东边的青天上冉冉升起。李靖站起来拔出铁枪翻身上马,沉声道:“继续行军!”
郡兵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没有发出任何杂音,继续朝着月亮升起的方向夜行军,没人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但也没人去问。
队伍在月下往东急行了个把时辰,月亮已经升得老高,这时李靖下令就地扎营。
李靖治军很严,行军的时候不许说话,但扎营后却没这讲究,允许士兵们聊天,甚至适度的嬉戏。
“大人,咱们离开沮阳后一路北行,如今已经出了长城了,莫非大人此行是打算前往于都金山奇袭突厥人的牙帐?”一名亲兵半开玩笑般问道。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李靖,心中显然都有疑问,这次行军走得实在太远了,有点不合常理。
李靖道:“你小子想的倒美,这儿离于都金山还远着呢,其实这次没有任务,只是带你们这帮小崽子历练一次长途行军而已。”
众人闻言均松了口气,打土匪山贼他们不怵,但干突厥人他们心里可没底。
郡兵们扎下营寨不久,一条人影便鬼鬼祟祟地摸近了,机警的斥候发现了,立即策马围了上去把这个不速之客给抓住。
“郡丞大人,抓到一个窥探咱们营地奸细!”斥候把绑成粽子一般的“奸细”扔到了李靖的面前。
李靖打量了一眼这个奸细,冷冷地道:“你是干什么的,窥视本官营地,意欲何为?”
那名“奸细”正是哈里部的哈泥,先是瞥了一眼李靖,发现长相跟长卿老大描述的一般无异,这才战战兢兢地道:“草民是附近哈里部的牧民,大人率兵进入了我们的牧区,草民是过来交涉的,并无恶意!”
李靖皱眉道:“哈里部?可是去年底向皇上进贡的哈里部?”
哈泥猛点头道:“对对对,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李靖神色一松道:“原来是哈里部,本官乃上谷郡丞,碰巧路过此地,没想到这里竟是你们哈里部的牧区,也罢,本官马上率军离开,以免引起误会。”
哈泥连忙摆手道:“原来是上谷郡的李大人,那没事,哈里部亦是大隋的子民,李大人既然是路过此地,哈里自当热情接待,那有驱赶的道路,对了,听说李大人和高牧监乃结义兄弟?”
李靖讶然道:“你如何得知?”
哈泥笑呵呵地道:“李大人有所不知了,我们哈里部和高牧监十分熟稔,高牧监即将开张的马场离咱们牧区并不远。”
李靖“恍然”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