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也觉得自己很倒霉,招惹了高不凡这个克星,本打算使绊子整翻这小子的,结果没整翻高不凡,反而被这小子在皇上面前反将一军,差点连官职也不保,还连累老父宇文述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
后来高不凡被人在长街刺杀,宇文化及一开始还幸灾乐祸来着,结果飞羽卫介入了,不断有官员由于种种原因被格职,甚至是杀头流放,搞得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就连李敏和李浑都被皇上敲打了,李渊由于门客侯君集参与了刺杀高不凡,更是被皇上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差点还被削了职,最后是萧皇后出面求情,这才免于处罚。
这个时候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执掌飞羽卫的青姑娘似乎和高不凡有旧,一时间,高不凡这小子顿时成了刺猬一般,没人敢招惹,就连李敏和李浑叔侄也夹起了尾巴,老子宇文述更是警告宇文化及不要再撩拨高不凡。
这也是宇文化及对高不凡态度大变的原因之一!
只是宇文化及不再主动撩拨高不凡,后者倒反过来撩拔他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本应该是喝酒赏月看灯的好日子,偏生高不凡这时却打上门来了,邀请宇文化及到御夷镇堪验马场去!
你说高不凡这小子什么日子不挑,偏要挑上元节这天,这不是故意撩拨是什么?简直太过份了!
宇文化及很想拒绝,但一想到这小子和飞羽卫的青姑娘有旧的传言,顿时又投鼠忌器,最后只好骂骂咧咧地带着人出门了,骑马跟着高不凡来到御夷镇。
正月十几的御夷镇还是冰天雪地的,草芽还没长出来呢,实在没什么看头,高不凡之所以这个时候把宇文化及找来堪验马场,正是因为这个时没什么看头了,若等马场水草肥美的时候再找宇文化及来,这家伙肯定会趁机把马场的配额定得高高的。
所以,趁着春草还没长出来的时候把宇文化及找来堪验,无疑是最聪明的做法。
且说宇文化及带着太仆寺一帮“专业”人士在黑石山方圆数里地巡视了一圈,然后便对着高不凡道:“经过本官的仔细堪验,你们这个马场占地方圆十里,河流湖泊众多,是个养马的上佳处所,所以你们马场从今年起,得上交两千匹战马!”
高不凡皱眉道:“少卿大人,两千匹战马太多了吧,你看这鬼地上光秃秃的,鸟不拉屎,不可能一年出栏两千匹战马,更何况养马需要循序渐进,那有一下子交那么多的,第一年你叫下官上哪找那么多马种去?”
宇文化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马场应该上交多少战马,朝廷有一套堪验标准,本官也是按规矩办事,高秉监若有异议,大可以向杨太仆提出复核。”
高不凡顿时面色一沉,剑眉紧锁,宇文化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暗道:“嘿,你小子精似鬼,我宇文化及也不笨,以为趁着牧草还没长出来就可能瞒天过海,作梦吧你,老老实实给我上交两千匹马,哈哈,要是年底交不上来,有你小子好看的!”
高不凡沉声道:“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宇文大人何必把路给走窄了?”
“哎哟,威胁上了!”宇文化及差点想失笑出声,暗忖,你小子如果肯低头说上几句好话,也是我会考虑放你一马,竟敢威胁,老子偏不吃这一套,反正老子按规矩办事,还怕你不成,神色一整道:“高牧监此言何意?本官也是按规矩办事罢了,乘黄令,你跟高牧监说道说道,两千匹马的标准定高了吗?”
乘黄令是太仆寺的属官,地位在太仆少卿之下,只是这位乘黄令显然不敢得罪高不凡,陪笑道:“高大人,按照贵牧场的规模和条件,两千匹的配额的确实不算高,当然了,养马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刚开始这两年可以适当削减一些。”
这位乘黄令倒是处世中庸,说话两头都不得罪!
宇文化及眼珠一转,点头道:“本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如此,那么第一年就上交一千五百匹吧,第二年一千八百匹,第三年必须足额两千匹。”
很明显,宇文化及也不想跟高不凡闹僵,稍微退了一步,但一千五百匹对新开的马场来说还很有难度,首先你得获得足够的马种。
高不凡神色稍缓,拱手道:“那便就这么定吧,马场的房舍还没建好,下官就不招待少卿大人了。”
宇文化及鼻子差点气歪,大老远的跑来辛苦了一场,结果连顿酒饭都没得吃,只是高不凡不肯接待,他也没办法,最后只好带着人气咻咻地离开了,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