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回到飞鹰马场时,一轮旭日刚刚升起,负责看守吊桥的老仆还在凉棚里打瞌睡,高不凡见状便轻手轻脚地游了过河,爬上岸便直溜回了宅子。
高不凡偷偷翻墙进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兜头淋了几桶井水,然后返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直接倒头便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直到傍晚,高不凡才醒转过来,结果刚睁开眼就对上两张恐怖的大饼脸,定神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高首和高仁,这两货几乎凑到他的脸上了,那眼神就好像在研究一尊化石一般。
“少爷你终于醒了!”高首欣喜地道。
话说高首和高仁以前都是叫高不凡大郎的,虽然自己不姓武,但每回被叫大郎,高不凡都禁不住一阵恶汗,于是在他坚持下,高家的下人都开始改口叫少爷。
高不凡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少爷你说是什么时辰?”高首反问道。
高不凡微吃了一惊,自己竟然睡了一个白昼,看来昨晚真的消耗太大了,行功的时候不觉得,结果停下来便又累又困,看来功法也不是万能的,饿了同样要吃饭,累了同样要睡觉!
一想到吃饭,高不凡顿时便觉得肌肠辘辘,饥饿的感觉阵阵袭来,难受得抓狂!
“少爷,你昨晚是不是去做贼了?从来没见你白天睡得这么沉的!”高仁那货凑近前,一脸狐疑惑地打量着高不凡。
“贼你大爷,吃饭去,饿死了!”高不凡一把推开这货油腻腻的脸,飞快地跑了出屋,直奔厨房而去。
“少爷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厨娘看着抱住饭桶,直接用饭勺海吃湖塞的高不凡,既吃惊又心疼,瞧把这孩子饿得,真怕他把饭桶都啃下去。
“少爷你尽管放开肚皮吃,管够!”高首默默从铁锅里铲了一铲鸡丁炒笋干到饭桶了。
高不凡也不废话,直到把饭桶扒了底朝天,这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高仁吐了吐舌头道:“小的错了,看来少爷昨晚不是去做贼,而是去做苦力了,看把你饿得。”
高不凡瞪了这货一眼道:“就你屁话多,还不给我弄碗水来。”说完又打了个饱嗝。
高仁连忙给高不凡倒了碗凉开水,一边神秘地道:“听说蓨县城封城戒严了,少爷你知道为什么吗?”
“废话,本少才刚刚起床,我知道个屁,关我屁事!”高不凡故作不知道。
高仁抹了把脸,幸灾乐祸地道:“据说昨晚弼马温宇文化及被偷了,一夜之间所有钱财不翼而飞,宇文化及一怒之下便下令封城搜查,嘿嘿,真是恶有恶报啊,活该,不过这事还不是最轰动的。”
高不凡挑了挑剑眉:“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比这个更轰动的大事?”
高仁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高首已经抢先道:“周县令被杀了!”
高不凡吃了一惊,脱口道:“谁杀的?”
“这个人少爷也认识!”
“谁?”
“孙安祖!”
高不凡差点跳起来,震惊得无以复加,片刻才问:“为什么?孙安祖为何要杀死周县令?”
高仁摇了摇头道:“现在消息还不是很清晰,据说是因为周县令强征难民为役夫,孙安祖也在其中,一怒之下暴起把周县令给击杀了。”
高不凡心中一动,看来自己那天在城门看见的确实是孙安祖,连忙问道:“那他被官府抓住了吗?”
“应该还没有吧,据说孙安祖击杀了周县令后便带着一部份难民逃跑了,官差正在四处搜捕当中,幸好这个孙安祖还没到俺们马场当奴仆,要不然俺们马场也得被他连累。”高仁庆幸地道。
“少爷,那孙安祖也没地方好去,不会跑来咱们马场吧?他要是来了,少爷你收不收留?”高首有点担心地道。
高不凡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孙安祖此人还是挺有骨气的,况且也未必信任自己,所以跑来马场避难的可能极少,唉,孙安祖原是条汉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