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两天功夫,太子的两颊就已经凹陷下去。
疼痛太折磨人了。
“娘娘,您都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了,也该合合眼歇一歇了。”周仁走上前把一碗虫草汤捧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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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合得上眼?”皇后摇摇头,“自己的儿子受这样的罪,我的心像刀割一样。”
皇后疼爱太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就算平常她也要时时关怀,又况是这个时候。
“娘娘且宽心,王爷今日领着众位大臣上书状告那妖妇,圣上迫于形势,也得给太子一个公道。”周仁说,“不管怎么说,岑家在前朝还是太不够分量了。”
听周仁提起父亲,皇后的心稍宽些:“多亏还有父亲在,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皇上太偏心,从来也不替我们母子着想。”
事到如今,皇后对皇上仅有的那一点温存也荡然不在了。
她的儿子极有可能残疾,岑云初想以此废了太子。
真是做她的春秋大梦!
既然皇上不仁,那就莫怪自己不义了。
趁着父亲在,有些事该下手了。
皇后扶着周仁站起身,踱步来到了窗边。
凋花窗正中央镶嵌着一整块浅色琉璃,透过这里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
那里有一棵梅树,光秃秃的,在风中摇曳。
皇后的心无比苍凉,她想着这些年自己的付出终究没换来皇上的同心同德。
果然,丈夫永远也没有儿子可靠。
“娘娘坐下歇歇吧,这汤刚好入口,别凉了。”周仁劝说皇后把虫草汤喝下去。
皇后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接过了那碗汤。
“太子正在休息,皇后娘娘也在。你们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外头传来呵斥之声。
然后便是有人被推倒呼痛的声音。
“出去看看。”皇后对周仁说,听动静像是有什么人要硬闯。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周仁还没走出去,外头的人便闯了进来。
竟然是一队装备严整的御林军,为首的是柯望忱。
“柯望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擅闯东宫!”皇后气得站了起来。
是对方忍不住要狗急跳墙了吗?
“姚若兰,我是奉圣上之命来带你走的,非干个人恩怨。”柯望忱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私自逼宫!”皇后站在那里,身边的太监宫女则将她围了起来。
“这是圣旨,我又怎么能造假?”柯望忱把圣旨拿了出来,“淮阳王姚充欺君罔上,几十年来女扮男装,窃居高位,混淆皇室血脉。
姚若兰,你当你有多高贵?姚家子女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说什么?!”皇后听了柯望忱的话甚至都忘了愤怒。
他说父王是女人,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皇后放声大笑,头上的钗环摇摇欲堕,“你们……你们居然如此污蔑我的父王!你们……你们真是一群疯子!”
“带她下去和淮阳王对质,”柯望忱懒得跟她废话,“真正的疯子是淮阳王。”
周仁等太监都被打倒在地,皇后被拖拽了出去。
紧接着在屋里的所有人也都被抓了起来,关押到慎刑司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