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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时候,皇上依然在和大臣商议政事。
派人过来知会岑云初,让她自己吃饭,说晚上的时候一定过来。
岑云初也不在意,叫临溪:“你去把水昭仪请来,和我一起用膳。”
临溪去了一遭,水昭仪并不在自己宫中,而是在冯昭仪那里。
冯昭仪知道,水昭仪向来是不会害人。
因此便把心里的事跟她说了,自嘲道:“我真是自作多情了,只想着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事事小心,总还能有些脸面,讨个人情。
谁想到在人家眼里,我们母女两个就跟猫儿狗儿差不多。
打发猫儿狗儿还要给一块骨头呢,对我们,呵!一句话就打发了。”
水昭仪也不能深说什么,只是宽慰她道:“你也别太忧心了,这事情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冯昭仪抹了一把眼泪冷笑道:“我们娘俩儿在这宫里,向来是没人疼没人顾的。
谁叫我肚皮不争气,若她是个皇子,也不用受这份折辱了。”
随后临溪来了,冯昭仪便把话打住了。
水昭仪听说是岑云初要请自己过去一同用膳,便笑着说:“那敢情好,你先走一步吧,我随后就过去”。
临溪离开之后水昭仪对冯昭仪说:“依我说,不如你去求求贵妃娘娘吧!
你也知道,谁也没有她得宠,若她真肯替你们说一句话。那倒比皇后说的还要管用呢!”
冯昭仪听了苦笑着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别去自取其辱了。谁叫我以前眼瞎跟错了人呢?
在皇后那儿,我已经讨了个没趣,又何苦还拿着这张老脸,再让人戏耍一顿?”
冯昭仪看来,岑云初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和皇后棋逢对手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自己之前虽然对她没有做出格外过分的事来,但是言语上却很是刻薄。
这么多年,她一力奉承着皇后,尚且讨不到什么好处,更何况是一向不睦的岑云初呢?
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水昭仪也没有深劝,毕竟这事儿她也没有把握,又陪着冯昭仪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告辞。
岑云初见了她就笑着问道:“我听临溪说你在冯昭仪那里,你们敢是又摸骨牌了?只是不知道输赢如何?”
水昭仪并不隐瞒,说道:“摸什么骨牌?冯昭仪这几天正闹心呢!可没心思玩儿。”
“是因为和亲的事吗?”岑云初也不绕弯子。
“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呢?”水昭仪坐下说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愿意远嫁,又何况还是嫁给外族人。
我自己便是远嫁的,知道这里头的苦。要是三公主真去和亲了,只会比我还要苦。
我至多不过是想家罢了,又或是饮食上多少有些不习惯。
只是我也不好深说,只是劝了劝她。”
等到了晚上,皇上来了,一进门先去抱五皇子。
五皇子戴着碧眼金睛的虎头帽,目如点漆,顾盼有神。
皇上真是越看越爱,用力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两口。
五皇子被胡子扎得哇哇大叫,甚至张口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