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连忙答应着把她扶上床,脱去鞋袜又盖好被子。
“姑娘,果然歇歇就行吗?若是还觉得不舒服,我就请大夫来。”紫菱一边留神看徐春君的脸色一边问。
徐春君笑道:“能有什么事?我哪里就这么娇气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这时候白昼已经很短了,徐春君本想躺下睡一小觉再起来,谁想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她刚一起身,阿蓑在外间听的动静,忙进屋里来点灯。
“夫人醒了,可要喝茶吗?”阿蓑把灯点着,走过来挂起床帐。
“大人还没回来吗?”徐春君望了望窗外,“我听着好像起风了。”
“应该也快了。”阿蓑说着服侍徐春君穿上鞋。
徐春君坐在窗台前,让阿蓑给她梳头。
刚梳完郑无疾就回来了。
“呵,外头好冷,你可千万别出去。”郑无疾进屋来就对徐春君说,“今日你都忙什么了?晚饭要吃什么?”
徐春君一听就笑了,说道:“忙什么?我睡到现在才起。”
郑无疾听了却很高兴,点头道:“好,好,睡得足才好呢。我就怕你太劳累,孕妇就该多吃多睡。”
徐春君一面让阿蓑去给郑无疾端热茶,一面把姚若薇来拜访的事简单说了。
郑无疾宽去外面的衣裳,一边又热手巾擦脸一边说:“多接近她想来也没坏处,像淮阳王这样的人,从外头看铜墙铁壁,真是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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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寻着门路,到里头探一探,方才能寻到法门呢!”
随后又笑嘻嘻的说:“我在路上买了点儿好东西,你等着,我去烧给你吃。”
徐春君问是什么?
郑无疾还卖关子,只说:“你且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他出去之后,过了大约有一顿饭的时候才进来。
嘴里呼呼吹着气,手里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
徐春君见那盘子里放着两块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股焦湖味儿。
郑无疾却已经把盘子端了过来,献宝似地说:“你那日跟我讲小时候的事,说你们从京城回老家去半路挨饿,家里婆子给了你半块烧红薯,你到现在还记得。
我今天路过石桥的时候,见桥头有老农在卖红薯,特地打发了小厮去买了些。
这东西最好现烧现吃,不可失了热乎气儿。这是我亲自烧的,你尝尝甜不甜。”
说着也不怕烫,剥开了一只红薯的外皮。
里头是金红色的瓜瓤,飘散着一股甜香。
郑无疾满手都是黑灰,脸上也蹭了好几道。
可他全然顾不得,小心地扭开红薯,吹了吹往徐春君嘴边送去。
那一刻,徐春君也不知怎的,忽然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