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羽宫当差的太监孙钊,他的老家在淮阴吧?”岑云初忽然问道。
高惠妃一听更加心惊,眼神不仅有些躲闪。
“我知道那火是谁放的,也知道是谁指使的他。”岑云初一双妙目直视着高惠妃,“这件事本来做的也不够机密,想要查出真相来丝毫也不难。
因此我说我没有赶尽杀绝,网开一面。惠妃娘娘可懂我的意思吗?”
到了这时候高惠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岑云初早就已经知道是高月影指使人在她生产那日放火。
就算岑云初和孩子最后平安无事,可纵火依然是大罪。
如果这件事被抖出来,可就不是高月影一人一身能扛得下的了。
就连高惠妃和整个高家都要被她连累。
高惠妃回到宫里听说这件事后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当她知道高月影居然胆大妄为,唆使人在岑云初的寝宫放火。
她便立刻找到那个人,想办法把他送出宫去了。她以为这件事做得很机密,却不成想岑云初早已了如指掌。
因此高惠妃站起身来,向岑云初行了一礼说道:“贵妃娘娘,您的大恩大德我高芝兰永世不忘。”
“惠妃娘娘请坐吧!不必向我行礼,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岑云初既然说了要把话挑明了,那就不会遮遮掩掩,“这宫里的人各怀心腹事,都要为自己打算。
我之所以只动高才人一个,一来是因为她自入宫起便与我过不去,唯皇后马首是瞻。
便是我存心要放她一马,她也绝不肯就此放过我。
而来惠妃娘娘你更多的是求自保,并不会真正站在我的对面。
你会在我和皇后之间选择一个,但皇后娘娘的性情你也是了解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当初有意向我靠拢。”
“娘娘见事分明,”高惠妃道,“皇后是靠不住的,更何况太子一直有些忌惮二皇子。”
高惠妃心里清楚得很,一来他们家本来就有把柄握在岑云初的手上。
她将高月影关进冷宫,也一定把那纵火的太监命人看管了起来。
到时候一旦利益相争,这张被裁云出捏在手里的底牌就会亮到明面上。
二来就算皇后能够容下自己,太子也多半不能容下二皇子。
身为母亲,高惠妃其实并不多么在意自己的安危。
可她唯一的儿子却是她拼了命也想要护住的。
何况皇上如今春秋正盛,将来就算传位给五皇子。
二皇子也早早被赏了封地去做藩王了。
远离京城,不问是非,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我知道惠妃娘娘是明白人,知道孰轻孰重。”岑云初道,“我的话很直白,但直白有直白的好处。我们之间的确应该坦诚一些才好。”
如果要把对方拉拢过来,藏着掖着耍花样,必然是不成的。
高惠妃也笑了:“我还真是喜欢贵妃娘娘的坦诚,能让我放心,安心。”
窗外的石榴花艳红似火,这般喜庆的颜色,仿佛昭示着有什么好事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