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玉带进府的人,是一对老夫妇,外加一个病殃殃的后生。
他们是一家三口,爹娘和儿子。
这三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见了霍恬和姜暖之后连话都不敢说。
“陈大伯,陈大娘,有些话得你们亲口说出来才成,我在路上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
咱们公爷和夫人是最怜贫惜老的,绝不会怪罪。”韦玉显然已经跟他们很熟悉了,上前和颜悦色地劝说。
“公爷,夫人,实在是对不住!”陈大伯叹了口气说,“小人名叫陈大忠,我爹叫陈福。”
“你是福伯的儿子?!”这是霍恬也没想到的,“我曾几次派人回去找过你们……”
“公爷是重情义的人,小人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已经搬家多年,难怪找不到。”陈大忠憨厚地笑了笑。
霍恬仔细看了看他,的确有某些地方和福伯神似。
“这……这是我婆娘,这是犬子。”陈大忠指了指旁边的妇人和后生说。
“那双怜是你们的什么人?!她来这里投奔我们,可是说你们都不在了呀!”姜暖忙问。
“唉!提起这个实在是丢脸。”陈大娘红着脸说,“那双怜她不姓陈,是庾家的二丫头,嫁到了我们家。”
“你说这双怜是你的儿媳妇?!”姜暖真是要惊掉下巴了。
“说是……也不是。”陈大娘有些为难地看了儿子一眼,想到事关重大,不说不行,只好继续往下说,“她确实跟我儿子成了亲,可没到半年,就……就和离了。”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陈大忠的这个儿子有些先天不足。
这么孱弱的丈夫,当然拴不住有野心的妻子。
“双怜来我们这里冒充福伯的孙女,说父母均已过世。
舅舅舅母又要算计她,不得已才跑了出来。她把你们家的人名籍贯都说的一丝不差,再加上那半个玉佩,所以我们并未怀疑。”姜暖说,“那玉佩怎么会到她手上的?”
“唉,当初和离的时候,她说是我们家坑了她,要赔给她钱。”陈大娘叹了口气说,“我们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谁家的姑娘和离过了,都会被人笑话。何况我们家也的确理亏,只是我们家也是穷日子,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借了不少债了。
一时拿不出钱来给她,她便说拿东西抵也是一样的。我当时就说,你看看这家里你有什么能看得上的,尽管拿去,我都不拦着。
她便翻来翻去,最后拿了我的一个银簪子,一副镯子,还有这半截玉佩。”
“这是福伯留下来相认的信物呀!你们怎么也给她了?”姜暖追问。
“唉,夫人呐,不瞒您说。我爹音信皆无都快五十年了,我们估摸着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况且那个时候我想留下这东西,可双怜那丫头伶牙俐齿的一步也不让。我们实在嫌丢人,就不和她计较了。”陈大忠老实巴交地说。
陈大忠夫妇俩一来觉得这玉佩已然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二来又不想再和双怜吵闹,因此就给了她。
“只是我们咋也没想到,她竟然动了这心思跑到京城来了。”陈大娘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丫头可真是贼胆大!”
“如此就解释得通了,双怜曾经是你们家的人,当然知道你们家和这玉佩的事。
难道她当初就没跟你们说要带着这玉佩上京来认亲吗?”姜暖问。
“她倒是提过一句,可我们都没放在心上。公爷这么大的人物,哪是咱们小老百姓能高攀得起的。”陈大忠搓了搓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