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清悦婉转,颇有吴音软媚之感。
这也并不奇怪,她的生母本就是吴地人。
如果说高才人本身算是八分的美人儿,这歌喉足足能为她再多加出三分来。
她年纪既轻,生得又纤巧,歌喉婉转,顾盼神飞
,天真娇憨中透着一股子妩媚。
这样的女子往往是最能激起男子怜爱之心的,且绝不会对她们加以防备。
宴席散了之后,冯昭仪回到宫里,又叫了几个人过来摸骨牌。
她们这些不得宠的嫔妃聚在一处消磨时光,难免要议论到正得宠的人。
“今日的风头可都叫那高才人出了。”虞才人打出一张牌,随即呵呵一笑,“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新人自然得宠,似你我这等旧人还是好好地摸牌吧!你不打起精神来赢我们,还有空儿琢磨这个。”水昭仪笑着说,“我早都不管这些了。”
“谁能比得了你呢?”其实宫里有不少人还是很羡慕水昭仪的。
她不必刻意讨好谁,也没有人算计她们母子。
待皇上百年之后,各位皇子必然会受封,那时如果她还健在,便可随着儿子到封地去享福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高月影还真不是吃素的。”冯昭仪说。
“我倒是没看出来,”宋美人笑着说,“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城府?”
“没有城府?你瞧瞧她今天行的事儿,既顺了皇后的意,又讨好了皇上。
还把一向傲气的岑昭仪拉过来给她做嫁衣,让宋美人做陪衬。
就这样还没城府呢?”冯昭仪冷笑一声道,“就你这样的,她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呢。”
而此时在高惠妃宫中,她也正在嘱咐高月影:“你今日的风头出得有些大了,虽然话说得滴水不漏,只怕有些人心里还是不忿。”
“姑姑教训的是,侄女当时也没想太多,以后不会了。”高月影略略有些惶恐。
“你也不必怕成这样,我也只是提醒提醒你。”高惠妃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又问她:“这几日皇上都歇在你宫里,你可要将圣上侍奉得满意才行。万不可任性,否则后悔莫及。
如今是那岑云初有着身孕,你方才有机会。再过几个月,她便又能侍寝了。”
“我知道了姑姑,会小心的。”高月影道,“只是……”
“只是什么?”高惠妃问。
“只是每次侍寝后,皇上都命人给我端来避子汤,这是不是皇上还是不放心我?”这是高月影的一块心病。
皇上的确宠幸她,可又不许她怀上龙种,难免让她认为自己只是个陪侍的玩偶。
听说当初那个姓岑的未有身孕,皇上比谁都着急。
两厢一对的照,难免让她有些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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