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田是孤儿,霍家本就人丁稀少。
不像一般人家七大姑八大姨,有的没的一大堆。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止有些利欲熏心的人,赶上门来铤而走险。
谁想这女子虽然挨了一通抢白,却还是不肯离开。
只是她也不敢在门口站着,稍稍走远了些,找了个避风的墙角,瑟缩着身子蹲在那里。
手里的白薯已经不怎么热了,她背转了身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吃饱饭了,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一只烤白薯对她而言已然是难得的美餐了。
此时雪越飘越大,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有了二指多厚的积雪。
这女子蹲得腿有些麻了,又怕时间长了冻坏了,隔一会儿就起身跺跺脚。
天色越来越暗,公府门前的灯笼亮了起来。
看门的开始扫雪,因为再过一会儿公爷就要回来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墙角的女子,冲她喊道:“告诉你,别不识相!快点儿离远些,要是冲撞了公爷就把你扭送到官府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子听了,果然蹒跚着走开了。
霍恬是出城到营卫去巡检去了,所以今天回来得格外晚些。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忘记特意绕路给姜暖买爱吃的草炉饼,又给枣哥儿买了个小鼓。
转过街角,看着自家门前的灯笼,霍恬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霍公爷!霍公爷!”忽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一个人来。
霍恬身边的人立刻警觉,挡在了前面,喝问道:“什么人?!还不退下!”
“霍公爷,我是陈福的孙女儿!”那女子拼命大叫,“我祖父是陈福啊!”
那几个侍卫还要将这女子拖走,霍恬却出声制止了:“且慢,让她把话说完。”
几个侍卫将女子松开,但还是围着她,并不让她和霍恬靠得太近。
“霍公爷,我不是冒充,说的是真心话。”那女子急切地解释,“我们老家原来在登州,后来投奔舅父家就搬到了义和。
我父亲名叫陈大忠,是我祖父的独子。我祖父从年轻时就跟随老公爷出征,从我父亲十岁起,他就没再回过家了。”
“你说你是福伯的孙女,仅凭着这席话,我还无法确信。你可还有别的证据?”此时霍恬已经下了马。
这女子口中所说的陈福,就是陪着霍恬出生入死,几次救他性命的福伯。
在霍田心目中,福伯不是下人,不是随从,而是他的长辈,他的恩人。
“我有证据!”女子激动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那是半块玉佩,玉质驳杂,不是什么美玉,但霍恬却很动容。
他把那半块玉佩拿出来,仔细端详的片刻。
然后说道:“福伯身上带的那半块玉佩在我屋里,你且进来吧!”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