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初回到寝殿一语不发,直接进到里间,面向里躺在床上。
宫女太监们都不敢进来打扰,老老实实的在外头侯着。
皇上连忙过来安慰,只见她珠泪满面,鼻尖都哭红了。
“好宝贝,别哭。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一定给你做主。”皇上抱着岑云初,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说。
这还是岑云初入宫后第一次哭,她从不在皇上面前告状,很识大体。
今天的事的确伤人,明摆着是皇后和崔瑞妃给她设局。
要不是岑云初棋高一着,迟早会被欺负。
岑云初却哭着推他:“皇上快走吧,从此不要来我这儿!”
“你是朕最心爱的女子,朕为什么要走?”皇上把她抱得更紧了。
岑云初腕上的红痕殷殷似血,皇上握住了拿到唇边吻了又吻。
“没听她们说吗?说我偷人,说我怎么不一头碰死!”岑云初哭得更狠了,“虽则只是她们说了出来,可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也这么想呢!”
岑云初当众从来不哭不闹,回来如此,皇上权当是在跟自己撒娇。
“都是胡说八道,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朕焉能不知?”皇上打叠起千百分的温存来,“不杀她们,也是不想让你的名声受损。毕竟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绝不轻饶就是了,你只管放心。”
“都怪你,”岑云初更咽道,“当初求你把我送回去,你就是不肯。”
“怪朕怪朕,”皇上看她止了泪,心里一松,“这次杀一儆百,再不敢有人乱说了。”
又过了两天,皇上正式下旨。
叶樱兰和孙茉儿两个人因对皇上大不敬,触怒龙颜,责令终身为尼,以赎其罪。
其家管教不严,父母兄长皆有罪。
其父削职夺爵,母褫诰命。兄弟去官,终生不录。
叶孙两家从此败落,在京城安身不住,匆匆回祖籍去了。
承恩伯府,已是掌灯时分了。
徐春君和郑无疾在吃完饭,四菜一汤,有徐春君爱吃的鲜虾。
“叶孙这两家生的蠢丫头,得罪谁不好得罪皇上。”郑无疾剥了个虾仁喂给徐春君,“虽说这处罚算不得最重,皇上到底留了他们一条命。可这两家的人已是承受不起,不但丢官弃爵,更是从此后没人敢与之来往,算是彻底断绝圣恩了。”
“当初他们两家也算得势,这一回真是难以翻身了。”徐春君说。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废职亡家啊!”郑无疾感叹。
“这两家被处置,崔家和皇后的羽翼也被剪除了一部分。”徐春君说,“明眼人应该能看出端倪来了。”
“那也是他们自己引火烧身,否则也不能凭空冤枉他们。”郑无疾说。
“这也必是云初出手了,”徐春君说,“她前脚升昭仪,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两个女子进宫想必是要争宠的,没想到被云初给反制了。”
徐春君虽然不知道事情具体的经过,但也能猜得出和岑云初脱不开干系。
“娘子,咱们两个不妨来猜一猜,”郑无疾又喂了徐春君一只虾仁,“岑娘娘什么时候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