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皇上也太专宠她了,惹得前朝和后宫都不满。”花影说,“大臣们也不是没有进谏的,但皇上却压根儿不听。”
“皇上如今像换了个人似的,”崔瑞妃摇了摇头,“原本是多么稳重啊,如今却像个毛头小子。”
皇上宠爱妃子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宠爱是宠爱,就想喜欢猫儿狗儿,喜欢花花草草,总不会因为这些失了自己。
和皇上对岑云初好得巴心巴肝,好得一意孤行。
这才是让众人看不惯的地方。
“娘娘,奴婢还真是有些怕。你说万一等她动手,咱们……”花影毫不怀疑只要岑云初跟皇上说她讨厌谁,皇上就必定要那人万劫不复。
岑云初没说,不代表她心善,也许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所以我才说先下手为强。”崔瑞妃轻轻抚摸着摩罗猴说,“饯花会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妥了,娘娘放心吧。”花影说。
“她岑云初不是自恃有才有貌?这次就先让她办事不利,让她的才情打打折扣。”崔瑞妃说。
“娘娘,只怕咱们这么做,还是不能让她失了皇上的欢心啊。”花影迟疑着说。
“欢心这东西未必是一下子失去,却可以一点点消磨。”崔瑞妃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就着烛光看那晶莹的光泽,“你没听过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吗?
皇上是宠爱她,犯一次两次错也未必会责罚她。可一次两次是这样,五次八次不罚也得罚了。
若是十几次,几十次呢?花无百日红,且瞧着吧!”
“就算不能伤其根本,让她出出丑也是好的。”花影说。
“这还到罢了,你可千万要小心。把该堵死的嘴都堵死了,把该切断的线索都切断了,别让人查到咱们身上。”崔瑞妃要害岑云初,但更得防着她反咬自己一口。
她们要害岑云初,当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更不能让人察觉。
否则一个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放心吧,娘娘,奴婢小心着呢。”花影说。
“下个月初二,我娘和我妹妹她们又能进宫了。”崔瑞妃说,“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她虽然住进宫里,却依然惦记着娘家。
“上回夫人来不是说您给荐的那个太医给大少爷针灸好了许多,说不定一来而去的就康复了呢。”花影挑让崔瑞妃高兴的话说。
崔瑞妃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自己弟弟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恢复成常人?
要是神智清醒些,不总那么发疯,也就知足了。
提起自己的弟弟,崔瑞妃对岑云初的恨意就又被勾了起来。
像一锅八分热的水又重新被烧开了一样,在胸中沸腾。
如果不是她这个祸水,自己弟弟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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