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食言,真的只是抱着岑云初,没有更多过分的举动。
“如今这荷花池已经填平了,还想要做什么?”男人看着岑云初的侧脸,饶有兴致地问,“还要听裂帛之声么?”
岑云初用珍珠玉石填平了荷花池,也听厌了每日里撕扯绫罗绸缎的声音。
这人问她, 她只是摇摇头。
那人于是叫白总管进来,问他:“可有什么好的解闷法子?”
白总管想了想说:“不如叫几个唱曲儿的进来给主子解解闷?”
岑云初缓缓摇头:“如今哪有什么好的戏文曲子,唱的都是些虚情假意。”
“老奴听说这京城里有个耍猴孙,训出了几只小猴子,格外通人气儿。主子可想瞧瞧?”白总管又问。
“那猴子在山林里过得好好的,偏有多事的人把它抓来铡去了尾巴。又饿又打,只要还学些劳什子的东西, 好拿来卖钱。竟还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实在可笑。”岑云初冷哼。
“哎呦,这老奴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解闷的好法子了。”白总管陪着笑说,“又或者主子您有什么好主意?”
“嗯,”岑云初抬头打量了一眼这屋子,“把这房子拆了吧!我不喜欢。”
白总管用眼神请示那人,笑着说:“这主意好,老奴这就找人来拆房子。”
“要拆就都拆,一间也不许留。”岑云初就是要任性。
“那就另搬去别处住吧!”那人毫不在意,“你该吃饭了,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他似乎很忙,每次来到这里都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得走了。
除了不让岑云初离开和传递消息,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岑云初又换了个住处,她估摸着这地方离京城也不过百里之遥。
那些仆婢照旧跟着,对她更加毕恭毕敬。
到了新的住处, 就已经是六月了,距离岑云初被掳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期间她也断断续续收到一些消息, 知道家里人一直在苦苦寻觅自己,尤其是父亲和柯望忱。
也知道了, 那些人原本是要把自己送到那种肮脏地界去。
岑云初想了又想,能够对她下这样黑手的,孟乔和崔家都有可能。
但那人却告诉她说已经查过崔家了,不是他们做的。
而孟乔到现在下落不明,也没有线索指向她。
“这件事定然要查清楚,”那人向岑云初保证,“你放心。”
他每次见岑云初还会和她下棋,每一次都只赢她半颗子。
但最多只是抱抱,这让岑云初多少好过些。
但她想离开的心丝毫也没有动摇。
“主子,您瞧这块虫珀里头的小虫子,须尾俱全。”这天白总管手里托着一块拳头大的琥珀给岑云初看,“里头还有朵小花呢!”
岑云初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显然提不起兴致。
“主子,您别总这么闷闷不乐的呀。您一不高兴,这天儿都是阴的。”白总管又抱起一只雪白的小猫崽,“瞧瞧小东西,多可怜人,就在您脚边趴着,哪儿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