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初洗浴过了,但身上的不适仍在。
坐在妆台前,两个侍女一边给她梳妆一边夸赞她美貌。
岑云初向镜中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眉心微散,面若桃花。冶艳娇怯,粉光容华。
仿佛雨后的海棠,洗去了活泼青涩, 添上了怅惘慵懒。
昨夜不堪的种种猛地袭上心头,她厌恶地撇开了脸,不肯再多看一眼。
也许她没有生成这个样子,就不会有这么多劫难。
两个侍女见她不悦,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地给她梳妆完毕, 请示她想要做什么。
“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岑云初问。
主子不在, 管事的总是有的吧!
“总管也出去了, 但稍后应该就会回来,等他回来了再到姑娘跟前来请安。”丫鬟提前就得了吩咐。
“你们的主子什么时候会再来?”岑云初又问。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看,都摇头:“这个奴婢们不知道,也不敢乱说。”
岑云初知道,从这两个丫鬟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干脆也不问。
那两个丫鬟似是很想让她开心一些,又问:“姑娘可要到外头去逛逛?咱们这儿好大的园子。”
岑云初哪有心思欣赏景致?况且她现在都还浑身酸痛,倦怠得要命。
“你们都出去吧,我还要睡一会儿。”岑云初冷着脸,她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这也就是她,换做别的女子,只怕早都寻短见了。
床上早换了新的被褥,连枕头都换过了。
岑云初看了那大床一眼,又皱起了眉头说:“我不要在这里!换去别的屋子!”
那两个丫鬟连忙答应着, 带她去了另一间屋子。
岑云初又睡了大半天,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
那两个丫鬟不知道练就的什么本事,岑云初刚睁眼, 她们就进来伺候了。
一个手里端着茶,另一个捧着衣裳。
岑云初看了看自己中午才穿上的衣裳,睡个觉就又要换新的了。
“你们主子这里还养着别的女人?”岑云初嫌恶地问。
昨晚那人强起人来轻车熟路,必然是做惯了的。
说不定这里就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专供他取乐的所在。
“没有,没有,姑娘别误会。这儿只有您自己,”丫鬟连忙解释,“这衣裳都是您来了之后依着您衣裳的尺寸做的,好几个裁缝连夜赶制,只是没问过姑娘的意思,若有不喜欢的,这就给您换了。”
可是这话在岑云初听来却刺心无比,照着她的衣裳尺寸,她的衣裳不就是那身嫁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