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柯望忱抢过去扶住了他,必定要栽倒在地上。
陈思问为人甚好, 与在场的众人都有交情,更是救过陈家太夫人和郑家老太太。
因此众人都忙围上来, 只见陈思问面如白纸,双目紧闭。
“这位公子忧思过重,血不归经,赶紧回去好好调养吧。”无求庵的一个尼姑略通医术,见陈思问这样子便说出了症结所在。
原来陈思问以为今天能够见到岑云初,他满怀希望地来了,却大失所望。
因此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众人都知道他为何会如此,但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如今他和岑云初已然没了关系,而是曾念的未婚夫了。
陈思问被随从带走了,岑家的人在旁边也听到了柯望忱的话,不由得失望地摇摇头,也离开了。
“江姑娘,这次的事多谢你了。”柯望忱向江忆梅道谢。
“公子客气了,该我谢谢您的。”江忆梅微微笑了笑说。
她就是当初岑同等人去东都玉人坊遇见的那位花魁。
是柯望忱帮她赎了身,让她帮忙演了这出戏。
“能帮上忙我就很知足了,何必说谢呢?”江忆梅笑着说。
“江姑娘,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有几分像云初。”姜暖不免又伤感起来。
她是个不会演戏的人,但这次却没穿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江忆梅和岑云初真的很有几分相似,再蒙上面纱,总是让她恍惚觉得岑云初回来了。
“岑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好回来的。”江忆梅虽然没有见过岑云初,但这么多人为她忧心惦念,也知道她是个极好的人。
江忆梅是真的要离开京城,她要到朗州去。
之前那辆车就是给她准备的,如今她又坐了上去。
送走了她,徐春君对净空师太和柯望忱说:“事情基本上算是了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由望忱来处理吧。这事是你牵的头,就由你来收尾。”
“徐姐姐,姜姐姐,真是多谢你们了。”柯望忱施了一礼说,“若非你们二位,再也不能把孟乔引出来。”
能让孟乔相信岑云初回来,别人是不行的,必须得徐春君和姜暖。
“这有什么?不过是帮个忙而已,何况孟乔是个大隐患,她藏在暗处,我们都日夜难安。”如今孟乔已死,就算她无法认罪,威胁也已经解除了。
剩下的冯家母女两个,更用不着徐春君操心。
这两只小虾米,不论是谁,轻轻吹口气就够她们天翻地覆了。
柯望忱也不准备过于严厉地处置她们,只是把她们赶出京城,永远不许回来就是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柯望忱忽然像卸了劲一样落寞地坐在了庙门前的台阶上。
曾慈一直陪在他旁边,柔声说道:“望忱,咱们也回去吧。”
柯望忱抬起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际,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孟乔还没来得及说清我姐姐的下落,她如今到底在哪里呢?”
曾慈见他这副样子,心疼得不行,蹲下身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说:“我们继续找下去就是了,放心,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柯望忱看着她,嘴角渐渐露出笑意,说道:“是啊,还有你陪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