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说:“大奶奶也不必过于担心,这位大娘子是头一胎,当然要慢些。不过这孩子不是倒生横生,应该算不上凶险。”
徐春君听她这么说,方才放下心来。
思坎达忙忙跑了来,绿莼拦住他说:“这是什么地方?你乱闯什么?”
思坎达道:“我来找大奶奶有事。”
徐春君见他神色焦急,知道不是小事,就问:“怎么了?”
思坎达低声说:“这事别叫紫菱知道了,咱们出去说吧!”
紫菱正在要紧的时候,千万不能分心着急,搞不好会出人命。
徐春君跟思坎达出来,到了外头,思坎达才说:“大奶奶,钱庄那边出事了。刚才两个伙计跑过来说,柜上的现银不足了,可是却去了几十号人闹着要把存的银子都取出来。”
“咱们柜上的银子每天至少要留十万两,咱们又没有太多的大主顾,就算是上百号人取银子也差不了太多吧?还差多少?从咱们府上的账房拿过去,看能不能补上。”徐春君觉得这样的小场面,易掌柜应该很轻松就能处理的,怎么还派人来找自己呢?
“我也问了,他们说账上的那些银子都叫借钱的人取走了。”思坎达说,“他们来的时候说铺子里已经聚了几十号人,这会儿只怕又多了。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绿莼急得直跺脚。
思坎达看了徐春君一眼,把头低下说道:“他们说大奶奶已经把大爷害死了,她自己卷了银子要走。”
“什么?!谁这么缺德该死的造这种谣?!”绿莼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看我不撕了这起贱人的嘴!”
“咱们知道不是,可外人不这么想啊,毕竟大爷已经好几个月没露面了。”思坎达说。
“那易掌柜呢?”绿莼又问,“他不会把咱们存到别家的银子拿出来,把这些人嘴堵上么?”
“别提了,阿囡丢了,易掌柜出去找了,随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思坎达说,“这明摆着是调虎离山!”
“姑娘,咱们怎么办?实在不行到各家去借借,先把这事儿平了再说吧!”绿莼问徐春君。
徐春君摇了摇头说:“绿莼,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做这件事的人早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下手布局了,我虽然还不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是这人的招数绝不仅限于此。”
“大奶奶,您的意思是?”思坎达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大爷在山中住的木屋怎么就着了火呢?况且大爷进山读书的事,就连咱们家里的人知道的都很少。”徐春君分析道,“如今却传出这样的谣言来,可知那木屋绝非是意外失火,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多亏郑无疾跑了,不然的话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只是现在徐春君还不能确定,幕后的黑手是否知道郑无疾究竟在哪里。
她猜多半是不知道,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把郑无疾灭口来坐实自己的罪名。
钱庄的钱周转不开,所有的人都会信以为真,结果就会越闹越凶。
而徐春君想要自证清白,一方面必须拿出银子来,平息众怒。二来必须让郑无疾出现,证明自己没有谋杀亲夫。
徐春君于是对绿莼说:“你在这儿陪着紫菱,跟她说家里来了客人,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赶紧叫大夫瞧着。花钱的事不必担心,该花多少就花多少,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