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濅
而徐春君依旧温和恬然,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热情了。
郑无疾直接叫着安平的名字说:“你可写了和离书来?”
“我……”安平在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偷看一眼徐春君,“那天真是个误会,我喝了酒……”
郑无疾却懒得听他解释,酸着脸道:“你少啰嗦了,那天你可是说好了要和离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时方氏和郑月朗也来了,郑月朗一见安家人就不自觉地畏惧,嘴唇都白了。
“亲家太太、月朗, 今天我们登门,是谢罪来了。”郑月朗的婆婆说。
徐春君早走过去,和郑月朗一起扶着方氏坐下。
“不如这样, 把姑姑也请来,”徐春君说,“这是大事,马虎不得。”
说着就打发人去请陆夫人。
方家人要说什么,徐春君淡淡的回道:“还是等姑姑来了再一起说吧!”
陆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徐春君派人来请,便连忙赶过来了。
一进门见方家人都在,便问:“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郑家人开口,方家老太太便哭了起来,拉着陆夫人的手说:“姑太太呀,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这孙子酒后无德,稀里糊涂地做了错事。
我们今日是上门道歉来了,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儿女亲家,从来没红过脸儿。
如今有了些不愉快,依着我的意思呢,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他那天哪里喝酒了?是鬼迷心窍,色胆包天。”郑无疾一翻眼睛道,“你们不用花言巧语地蒙混过关,那天说好了同我姐姐和离就得和离。”
而这边徐春君已经悄悄把那天的事简短地跟陆夫人说了。
“柳姨娘是无疾的小妾,安平是当姐夫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陆夫人也顿时不高兴了,“酒后失德都是借口,他若真是喝多了,只该昏睡才是。哪有力气去做那样偷鸡摸狗的事?”
“姑太太,话不是这么说的。俗话说苍蝇不落无缝的蛋,那柳姨娘做什么约他去后院儿?若是没有她的信,我儿子又怎么会去?”安太太说道,“依我说就应该惩治那个不安分的小妾,这么狐媚魇道的,可留不得。”
“我本是写着玩儿的,没想要怎么样。她信上也没落款儿,我还以为是哪个丫头,”安平一脸委屈地说,“若知道是柳姨娘,打死我也不敢去。”
“别管是丫头还是姨娘,你这样做都不是君子行径。”郑无疾气得直咬牙,“我姐姐不要嫁你这样的人,谁知你以后能做出什么事来?”
“好兄弟,这话若是别人说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安平古怪地笑了一下,“若论招蜂引蝶,不务正业,我和你比可差太远了。你这么个浪子尚且还娶妻,我不过一时糊涂,又没酿成大错,你凭什么逼着我和离?”
“是啊,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我嫂子嫁进来五六年,和我哥哥一直夫唱妇随。怎么回了一趟娘家就要弄得和离呢?”安平的弟弟安靖比他哥哥高,长相更像他母亲,语气也比安平强硬。
郑无疾听了冷笑道:“那有什么?还不是因为之前我姐姐离娘家远,无人给她撑腰,随你们怎么欺负!”
“哎呦!郑大官人说话可得凭良心呐!我们哪里欺负你姐姐了?你让她说一说!她不能生养,我们都忍了。试问谁家能做到这份儿上?”安太太站了起来,质问起了郑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