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烦
绿莼一听更不乐意了,说道:“安姑爷,你一个外男没事儿总打听我们姑娘的事做什么?那日姑太太倒劝你好好用功读书呢!”
安平却还是不恼,继续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说陈家的二爷是你们姑娘的姑父吗?我打听这些也是想要读书的意思。”
“要上陈家借馆读书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我们姑娘顶多给你引荐引荐,可是不能打保票的。”绿莼走在前头,翻了个白眼说。
“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们姑娘,她知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安平想尽办法要跟徐春君说上话,他当然不想读书,但拿这个做引子却是极好的借口。
这事若是不成,他就死皮赖脸地多跑几趟,反复央告。
这事若是成了,他当然要谢谢徐春君,更有理由往这儿跑了。
绿莼把他领到金氏这边,然后回头来找徐春君,说:“安家姑爷来了,在老太太屋里呢!”
郑月朗一听丈夫来了,就忍不住局促。
徐春君只当没看见,起身道:“姐姐,咱们也去老太太那边看看吧!”
郑月朗不能不去,放下绣活儿跟着徐春君去祖母这边。
到金氏院子里,老太太跟前的万妈妈上前来跟徐春君告假,说后日他娘家侄女出嫁,她要去送亲。
徐春君听了就让郑月朗先进屋,对万妈妈说:“你那侄女是在香铺子做活儿那个吧?我有一次去那里给太太买香见过她,模样好也伶俐,是个能过日子的。”
万妈妈笑道:“大奶奶记性就是好,连我们这些下人的亲戚都记得住。”
“你不要明日去了,今日就去吧。”徐春君说,“谁家没个大事小情的,何况你还是亲姑姑。”
徐春君从来也不刻薄下人,她认为治家严也不必严在这上头。
郑月朗进了祖母的房间,方氏也在,见她进来了,不免问一句:“春君呢?”
“在院子里头跟万妈妈说话呢。”郑月朗说着偷偷看了丈夫一眼,安平却像没看见她似的。
没一会儿,他趁着郑月朗跟方氏说话的功夫站起身来,慢慢蹭到了外头。
这时徐春君正要上台阶。
他一见徐春君不由得心花怒放,这样端庄清丽的美人儿,他以前只是在画上见到过。
如今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真恨不得一把搂进怀里。
这些天他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郑无疾平时竟不住在徐春君房里。
这可让他乐坏了。
一个独守空闺的寂寞女子,最需要的不就是个体贴入微的男人么?
更何况徐春君不是一般女子,她掌管着整个郑家。
要是把她弄到手,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安平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做蠢事,他反而觉得自己无比精明。
只要他把徐春君哄上手,没有人敢奈何他。
说到底,这是郑家的家丑。
郑月朗早被自己打怕了,必定连个屁也不敢放。
至于郑无疾嘛,哪个男人愿意让世人知道自己头上顶个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