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伸手就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他很奇怪,一时记不起身在何处。
但满身邪火乱窜,让他特别难受。
“阿暖……”宗天保那时无比渴求姜暖的亲近,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姜暖一个人。
旁边的人动了,肌肤相亲让他难以把持。
他伸出手,搂紧了那人,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觉到女子特有的玲珑曲线。
“阿暖……”宗天保呼唤着姜暖的名字,嗓音沙哑。
怀里的人欲拒还迎。
她没有说她不是阿暖,或者她说了自己没听见。
总之,宗天保是把她当成姜暖了的。
不曾想一晌贪欢后,竟是人间炼狱。
其实不必父亲打骂,也无须母亲数落。
单只姜暖那时空洞晦暗的眼神,就已经把他打落轮回了。
宗天保病了,高烧不退,满口谵语,且多是叫姜暖的名字。
相比宗天保的水深火热,姜晴的日子还算滋润。
孟氏带了丫鬟过来,把炖好的银耳羹放在姜晴床边的小几上。
姜晴病未全好,整日就在自己房中养着。
“你父亲的一个同僚送了几盆兰花来,除了你父亲书房里摆一盆,剩下的都给你拿来了,”孟氏疼爱女儿不亚于儿子,“你不是最喜欢画兰花的?”
“不如不放,”姜晴没情没绪地说,“我每天都吃药,把花香都混了。”
“那药停停也行了,”孟氏说着坐到女儿床边,“都吃了小半个月了。”
姜晴还是闷闷的,孟氏给旁边的丫鬟递了个眼色,丫鬟忙退下去了。
“阿晴,有什么话就跟娘说,不要闷在心里。”孟氏道。
“宗家那边……”姜晴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可又实在不放心,“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你这孩子!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经事,”孟氏笑了,“放心吧!这件事虽不是十拿十稳,也是十拿九稳。你娘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你就安心等着嫁进伯爵府吧!”
“他们家……会不会怀疑咱们?”姜晴有些忐忑,“若是宗天保不肯认账该怎么办?”
“孩子,不怕他怀疑,也不怕他不认账,”孟氏笑道,“若是能好打好上来,那是最好的。若是不成,咱们终究吃不了亏。他宗家是穿鞋的,咱们家是光脚的。还怕他跑了不成?总归事情已经做下了,他们再怎样也得硬着头皮认下来!
你更不必担心那乡下丫头能闹出什么花样来,有你父亲和我给你做主撑腰,旁人急死也没用。”
其实孟氏早就想要夺了姜暖的亲事给自己女儿了,不过她心思深沉,别说别人,就连姜印之都没察觉。
她仔仔细细地算过账了,姜印之如今才升五品官,又没爵位。
姜晴已经十六了,谈婚论嫁就在眼前。
可以自家如今的地位,根本找不到宗家这样的门第,更别提他们家人好且只有宗天保一根独苗。
至于姜印之,孟氏稍微吹吹枕头风就成了。
姜暖耿直,嫁过去也不会过多为娘家说话,姜晴可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姜印之本就更疼爱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