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方氏作为长辈,徐春君总是要给她留面子的。
“这姓张的可真不要脸!”姜暖一听就气炸了,“我要是在跟前,非把她打吐血不可!她跟郑无疾做了十几年的表兄妹,怎么早不给她表哥做妾?非得等到你这个正妻来了,日子过得像样了,她反倒来插一脚!偏偏还不知足,竟然想要当正头大娘子。”
“这个张婷致的确该死,不过以后像她这样的人未必不会再有。无论是春君也好,还是咱们两个也好,都得多留个心眼。”岑云初慢悠悠地品着茶说。
“啊,那我怎么办?”姜暖一听就慌了神,“你们两个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子,可我哪成啊!真遇到这样的,我肯定让她算计了。”
“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也不错。”岑云初笑着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还不算糊涂。”
“阿暖你也不必太担心,一则宗家和郑家不一样。他家的老爷太太可都精明着呢,必定会为你挡下许多麻烦。况且宗天保和我们家大爷也不一样,像我们家大爷那么荒唐的又能有几个?”徐春君这么跟姜暖一说,她果然安定了不少。
“你也用不着提前发愁,这种事儿见招拆招罢了。”岑云初看着姜暖笑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吗?”
其实徐春君和岑云初很少给姜暖出主意。不是不想帮她,而是姜暖性子太直了。
她继母和姜晴偶尔会对她用些小手段,但还不至于伤了根本。
除了那次姜晴和孟乔两人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岑云初和徐春君出手,其他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告诉了姜暖,她多半会反应过激。
如此一来,反倒弄巧成拙了。
就好比一个三岁孩童,她身边的人偶尔饿她一顿半顿,但是照顾着众人的评价也还不会太过分。
可你要往她手里递把刀,说不定那些人会害得她把刀戳向自己。
就算是在小事上赢个一次两次,以她继母的段位,只会对她加以防备。
还不如这样,虽然偶尔吃些小亏,但终究无伤大雅。
“是啊!只要你顺顺利利地嫁过去,往后的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父亲和你继母考虑到你婆家也会对你高看一眼的,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徐春君笑着问姜暖。
“那倒是的,他们现在对我的确不错。”姜暖是个实心肠,不会说违心的话。
“还说呢,我前儿在街上又遇见崔明珠了。”岑云初说道。
“她如今见了你,可还找你的麻烦吗?”姜暖连忙问。
“她见了我当然是不高兴的,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了。也知道我不惯着她!再加上崔四小姐如今的日子只怕不如以前风光了。”岑云初说道,“自从她那个哥哥疯了以后,他父亲就接连纳了好几房姨娘。到如今已经有两个生下男孩了。”
“崔宝玉疯疯癫癫的,他们家的爵位当然不可能传给他了。”徐春君点点头说。
正说着黄婶子在外头求见,徐春君让她进来回话。
黄婶子是奉了命去张家看着的,见屋里有别人,就对徐春君说:“回大奶奶的话,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张家刚打发人来说,他们家大姑娘得疾病没了。”
“我知道了,记得送些奠仪过去。”徐春君说。
外人不知道张婷致真正的死因,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