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呢!东都的菊花可都开了,咱们坐了船顺流向东,玩它一个月再回来。”柳姨娘果然不生气了。
她想好了,软磨硬泡也要让郑无疾带自己出去逛。
“我知道了,这姓徐的必定是想要博个贤良名声。”柳惜惜盘算道,“所以才潜爪藏牙,装个菩萨样子给人看。那咱们就成全她!她若派我不是,我只往大爷身上推。谁叫她说她有容人之量的?但愿她是做宰相的材料!”
徐春君服侍着太婆婆和婆婆吃了晚饭,自己也才用饭。
郑无疾还没回来,她知道不必等。
等到月出东山,郑无疾才晃回来。
他吃了酒,赌了钱,又在花鸟市上弄了只画眉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动不动就不见踪影?你如今成了家了,该得有大人的样子了。”太夫人说他。
“可是呢!”方氏也附和,“你和春君,你们两个好好儿的,我们也少操心不是。”
郑无疾笑嘻嘻的,装作听话的样子说:“有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约我出去,我总不好不去。见了面当然要喝杯酒,就耽搁到了这时候。他们还再四地留我一起赏月,我硬是推辞了。这时候可不得回来陪祖母和母亲吗?”
“你呀,就是个鬼灵精!”金氏撑不住笑了,“但凡这心思用在正地方早成了!”
又对徐春君说:“春君啊,如今你进了门,可得多管着他,不能再由他野马似的胡闹了。”
郑无疾瞥了一眼徐春君,想看她做何反应。
徐春君抿嘴一笑,略带羞赧地说道:“老太太说笑了,我怎么能管得住他?”
那神情甜蜜中带着嗔怪,郑无疾在心中感慨她演得真像。
如今看来,这徐春君可不是全无心机的弱女子。
她不单是心里没自己,甚至还准备瞒天过海,将别人都蒙在鼓里。
此时的郑无疾全然忘了是他先和徐春君约法三章的,只觉得徐春君颇有城府。
对她越发有成见了。
老太太心里高兴,在院子里赏月直到亥时方才进去睡了。
徐春君把太婆婆和婆婆都安顿好之后,方才回去睡了。
而郑无疾依旧去了柳姨娘那边,柳姨娘准备了酒菜一直等着他呢。
“不知道大爷能不能赏个脸,陪我也赏赏月。”柳姨娘殷勤地走过来问。
“这菜都凉了,你等了多久了?”郑无疾道,“叫她们重新热了端上来。”
厨房的人都睡下了,又被叫起来,心里头自然不愿意,骂道:“又是那姓柳的狐狸精!这大奶奶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治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