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李狠命对着左正青脸上擂了几拳,直打得他眼眶青紫,鼻血长流。
此时的左正青,哪还有半分昔日的风度,活像一条死狗。
曾李还要再打,被人拦住了,是陈思敬。
“世子,咱们得留他一条命。”陈思敬和他一起来的齐三爷都是公门中人。
有他们两个证着,左正青说什么也翻不了身。
还有一个是曾李的表弟,陈思敬他们平时经常在一处。
“把这畜生带回衙门去吧!”齐三道,“京城的百姓有多少年没看过凌迟了?这王八蛋养得白白胖胖的,倒一身的好肉!”
“咱们的人在外头呢,一会儿发个暗号,他们就进来了。这里所有人都得带回衙门去,一个也不能落下。”陈思敬说道。
这左正青就是个贼神棍,他这里就好比是个贼窝,他是窝主罪责难逃,其余的人怕也不干净。
“世子、吴公子,你们也请回去吧!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回府要尽快沐浴更衣。”陈思敬对曾李和他的表弟说。
曾李和曾楠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手足情重。
孟乔已然和曾楠定了亲,却不想她的尊贵命格竟然得来的如此龌龊,这叫曾李怎么能不气?
何况在水中藏着的时候,曾李被那河蚌夹住了大腿,又不能动只能忍着,此刻只怕腿上那片肉都紫了。
曾李和他的堂弟先走了,随后衙门的人也进了府,原本宁静的宅子,变得吵闹不堪。
齐三和手下的两个人把左正青押出了阁子,陈思敬转身看甄宁宁,此时,他早已卸去了簪环,束好了头发。
“你自己走,还是和我一起走?”陈思敬问他。
“我当然自己走,”甄宁宁用池水洗干净了脸,拿袖子擦干了说,“我又不是犯人。”
陈思敬笑了笑,没说什么。
甄宁宁原来是个男子,但他身上此时依旧穿着女装,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他自己似乎也察觉了,但并不在意。旁若无人地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把其中一个递给陈思敬:“你们半夜就来了,肯定饿了,这个给你。”
陈思敬笑了,摇了摇头没接,转身走了。
他走之后,甄宁宁扯掉格子上的布幔,把那两只馒头掰碎了扔到水里。
水里养着很多的鱼,都游过来抢食。
甄宁宁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瓶子,打开瓶塞,瓶口朝下,把里头的粉末都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儿都肚皮朝上死了。
他把瓶子也丢了下去,卟咚一声,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水花,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去。
他静静地盯着那涟漪消失,然后把身上的女装都扯了下去。将掉在一旁的白布幔捡了起来,往身上裹了裹,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