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那天跟他出去的随从,都说他同一个叫小木的美少年泛舟去了。
可没有人知道他们最后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见到那个小木。
最后还是有人在河边发现了疯癫的崔宝玉。
他衣不蔽体,神志恍惚,人们只当他是个疯汉。
后来有人认出了他就是信勇公府的世子,于是连忙把他送了回来。
崔宝玉刚回来的时候只是发呆,让他吃他就吃,让他喝他就喝。问他话,他一句也不说。
众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当时崔明珠就问了他一句:“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子的?是岑云初吗?”
谁知崔宝玉听了岑云初的名字之后,立刻发疯般地尖叫起来,他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抓挠着自己的脸,然后拼了命地往床下钻。
仿佛岑云初三个字是罗刹恶鬼,只要听到就要被拖进地狱。
崔明珠于是断定,哥哥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岑云初害的。
可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定岑云初的罪。就是告到官府也不可能受理,岑家更不可能承认。
况且真要认真追究起来,还是崔宝玉想要还害岑云初在前。
他们不一定能打到狐狸,却极有可能惹一身骚。
“宝玉别怕,娘在这儿呢!好孩子,别怕啊!”崔夫人抱着儿子痛哭流涕。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这样呢?
崔家已经派出上百人去寻找那个叫小木的少年,可是一连几天连个影子也没有找到。
崔宝玉发疯的事外人还不太清楚,因为崔家有意封锁了消息。
不过他们自己家人却是知道的,跟着崔宝玉的那些随从都说那个小木不是人,而是一个狐妖。
凡人哪有长成那个样子的?
世子必定是被他勾了魂去,才会这么疯疯癫癫。
可崔明珠却笃定,根本不是什么狐妖,这事情必定和岑云初脱不开关系,她一定要替哥哥报仇。
就在她要跟父母商量着怎么样给哥哥报仇的时候,那个人来找她了。
“这事最好不要惊动家里大人,牵扯太多,目标也太大。”
“顶好是给她来个猛不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事要办成,得有个药引子,且是现成的。还能一石二鸟,把姓徐的也一并除了,省得她反复坏事。”
“那徐春素虽然蠢了些,不过好在她够蠢,只要手把手地教,应该也能成。”
“这件事若成了,皆大欢喜。若是有什么纰漏,也只推到徐春素的身上。她手上不会有你的任何把柄,毕竟你许给她的只是空话。”
“到时候我会亲自坐镇,也不用你出面,必定尽量把这件事做成。”
那人的每句话都说在了她的心坎上,崔明珠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又何况在岑云初和徐春君的身上反复吃亏。
如今有人替她谋划,替她出头,她不过是花些银子找些可靠的人,轻轻松松就把仇报了。
窗外雨声绵绵,崔明珠抬手擦干了眼泪。
欺负到他们崔家头上,真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