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郑家虽然破落,可好歹顶着个伯爵头衔。
这两点在有些人看来,便是有利可图了。
“况且你四姐姐在三太太身边养得有些歪了,你父亲有意要把她正过来,所以在择亲的时候就格外注重家风。”徐琅叹息道,“得找个能管得住她的,不然以后有戏唱呢。你四姐姐虽然有这样那样不好,可到底是咱们徐家的女儿。我们当长辈的,都盼着她好。况且女子嫁人就是又投了一回胎,找个好婆家,会慢慢感化她的。”
“姑姑说的是,”这一点徐春君也赞同,“那孙家如今虽然平常,可只要肯上进,走正路,也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
“就是这个意思了,”徐琅点头道,“日子总是慢慢熬出来的。”
姑侄俩又说了几句话,秦姨娘就从外头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两位姨娘把做得的琥珀核桃仁拿了回来。
徐琅捏着吃了一个,满意地笑道:“就是这个味道!想了好几天了。”
这天晚饭后,徐三爷便同魏氏说了给徐春素择亲的事。
“那船舶司是个冷衙门,从六品的官职也有些低了。”魏氏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从六品怎么了?我如今不也才是个七品么?!”徐三爷反问道,“若做官只想着发财,那就危险了。择亲首先看人品,那些身外之物都是虚名,是靠不住的。”
“五丫头是庶出,尚且嫁了伯爵府。”魏氏委屈地说道,“咱们徐家这辈儿,嫡出的姑娘就两个,况且咱们如今已经回了京城,四丫头又不麻不瞎,怎么着也能嫁个五品官。”
“你倒想得美!”徐三爷忍不住朝她泼冷水,“咱们家现在回到了京城又怎么样?我们兄弟三个在官场上已经没什么作为,小一辈儿的又不明朗。岂是你想嫁五品官就能嫁的吗?”
“自古都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那五品官也不是高不可攀,怎么就嫁不得了?!”魏氏的火儿也上来了,“别的不说,三姑奶奶但凡肯帮一把,怕还不能给四丫头寻一门好亲事?!”
她就是觉得委屈,凭什么她的女儿不能高嫁?
她的大儿子已然残废了,还不在女儿身上给她补偿。这怎么能让她心里没有怨气?
“说你糊涂你就是糊涂。现在她父母俱在,做什么让她三姑姑给她择亲?!”徐三爷道,“春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能不疼她?只是她那样的性子,必须得养得稳重些才好。若是高嫁了,必然轻狂,是要是惹祸的。”
“她个十几岁的孩子,要多稳重?!依你这么说,那些高门贵地通通都嫁不得了?”魏氏只觉得丈夫的话刺耳,“那姓孙的胡子一大把了,还在个从六品的官职上熬着。我不信他的儿子能出息到哪儿去!我这一辈子就已经够苦的了,不想让我的女儿再吃苦。既然你说父母俱在,她的婚事由父母做主。你是当爹的,你同意,我是当娘的,我不愿意,这门亲事就不成!”
“岂有此理!你看看你把几个孩子都教育成了什么德行?还好意思说你做主?”徐三爷不肯妥协,“过几日就把草帖子拟了,最晚明年也把婚完了。”
魏氏气得直跺脚:“这又是谁给你灌了迷魂汤,吹了耳旁风?!”
她如今不但觉得徐琅和徐春君存心欺负他们,而且把秦姨娘也算了进去,只觉得这三个人都没安好心,千方百计地想要祸害他们母子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