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她并不相信陈思问所说的,然后又让丫鬟扶她上车。
谷全家人都知道老太太的脾气最是强硬,她在这里站着听了半天,已经是拿出十分的耐心了。
老太太上了车,剩下的小辈自然也都纷纷上车。
岑云初的马车在最后。
上了车后,扶岚和临溪两个,忍不住议论起陈思问来。
一个说道:“据说这位陈七公子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怎么今天突然管起闲事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听说他闭门不出是为了钻研医书,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他给谁瞧病。怎么今天撞见了咱们家老太太,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多少有些失礼了。难怪老太太不高兴。”
“我看他多半是一桶不满半桶晃荡,哪能通过人的步态面色就能断定病症呢?况且金无针的医术难道不比他强?”
说着话,临溪打开车帘朝车外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说道:“你们快看,那个陈七公子怎么跟在咱们车的后面?”
扶岚也挑起车帘朝后看去,见陈思问果然骑在马上,就跟在她们车后不远处。
两个丫环不禁生了气,说道:“他不是要进庙烧香的吗?怎么反倒跟着咱们走过来了?看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作惊人之语,实则也不过是个梦浪的登徒子罢了!”
这两个丫鬟觉得陈思问之所以拦住岑家众人说了那样一番话,后来又紧跟着他们,应该是被岑云初的美貌所吸引。似这种行径,她们早都司空见惯了。不禁觉得陈思问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岑云初却并不在意,说道:“不用理他,这路也不是咱们家的,随他走去。”
扶岚和临溪两个便撂下了车帘,只当看不见。
众人到了府门口下车,陈思问竟还在后面跟着。
岑家的二奶奶见了,小声说道:“这实在有些不像话。”
于是把管家叫过来,让他把陈思问赶走,不要在这里招人非议。
等众人进府去,管家走过来,客客气气地对陈思问说道:“这位公子,不知您在我们府门前有何贵干?”
“这位管事不要误会,我们公子完全出于好心。”陈思问的随从上前解释道,“你家老太太怕是要发病,你们可要小心些。”
管家听了自然不高兴,说道:“我在京城也活了四五十年,从来不知还有你们这号神医。我们家老太太身子骨向来硬朗,每半个月都要请金圣手过来诊脉。哪里就要发病了?这大过年的,少在这里说不吉利的话。看你们也像是有头脸的人物,给你们些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快快走开!”
陈思问的随从还要说什么,陈思问拉住他说:“算了,无需在这里争辩,我们退远些就是了。
”
随从便拉着马往街那边走了一段路,然后便停了下来。
岑府的管家看了,忍不住说怒道:“这可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什么人都有。难不成这还给我们家赖上了?”
可是这大路也不是他们家的,陈思问又没堵他们家的门口。管家虽然心里不快,也并没有上去和他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