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去,魏氏母女必然将她视为眼中钉,自然无暇顾及徐春君。
谷魏氏实在太蠢了,无论是徐琅还是徐春君,想要给她点儿颜色瞧瞧,简直易如反掌。
只不过不屑同她一般见识,可她却一次次得寸进尺。
根本不懂得对方尊敬她,忍让她,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因为她是家中的一份子。
徐春君知道,这三个姨娘多半只是开个头。
以徐琅现在的身份和财力,想给哥哥们多纳几个妾室,简直不要太容易。
“春君啊,徐家如今的儿女中,我最看重你。”徐琅握住徐春君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说,“虽然你只是个女子,可也必然会有一番作为,将来会比我强。”
徐春君忙说自己还差得远,其实想到以后自己即将面对的烂摊子,徐春君心里也没什么底。
可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走下去了。
等她们回到家,天色已经晚了。
二人各自回了房间,简单地收拾收拾,也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琅果然回了娘家。
徐春君没同她回去,因为天短,一来一回白天就过去了,她还得赶着给徐春乔做嫁妆呢。
徐琅走的时候就说了,让徐春君自己吃午饭,不必等她。
特地吩咐厨房,徐春君爱吃煎羊肉,叫午饭的时候一定给她煎一盘儿嫩羊肉上来。
徐春君坐在窗边绣花,紫菱绿莼在一旁陪着,帮忙理丝线认针。
一旁的铜火盆里炭火正旺,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干活,倒也自在。
紫菱抬眼看了看窗外,说道:“一转眼,这一年就要过完了。想咱们春起的时候还在思源老家呢!如今已经在京城住了半年多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今年春天的时候有人跟我说,我得在京城过年,打死我也不信。”绿莼笑道,“不过有些事儿虽变了,有些事儿却没变。”
“呵,这倒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了,你说说什么没变呢?”紫菱逗她。
“不管是在老家还是在京城,咱们姑娘这一整年净忙嫁妆了。”绿莼笑道,“忙完了二姑娘,忙三姑奶奶,如今又忙三姑娘的。”紫菱也笑了,“谁叫咱们姑娘针线好呢!”
“这话说的对,俗话说得好,事事不通,万人的祖宗。像四姑娘那般又懒又笨的,都是别人给她做。”绿莼一边理线一边说。
说的徐春君也笑了。
此时积雪未融,日光却暖。
一只雀儿扑棱棱飞进院子,落在冬青树的枝头上。
尾巴一翘一翘,花椒籽大的小黑眼珠滴滴圆,歪着头四处看。
然后一展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