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自己已经可以清晰地嗅到她玉体上散发着的淡淡馨香了。
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柳明志神色悻悻的挠了挠耳朵。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大果果,你说,相思之病,算不算不治之症?”
须知。
世间三千疾病,唯有相思不可医。
“这……这……”
任清蕊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的模样,默默的抬起纤纤玉手放在了自己峰峦如怒的胸口上面。
“如果算的话,那妹儿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又哪里是开玩笑了?
又何曾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了?”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那满腔幽怨的语气,哪里还不明白。
佳人是在用那看似开玩笑的语气,在对自己诉说相思之苦。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旱烟袋沉默了良久,双眸直直地朝着任清蕊那含情脉脉,却又幽怨连连的灵动皓目对视而去。
不知道柳明志刚才沉默了那么久,都想了些什么。
此时,他不再刻意的去躲避任清蕊的目光。
又是一阵的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任清蕊双灵泛的皓目之中,那不知何时悄然汇聚的淡淡水雾,神色惆怅的长叹了一声。
“唉~”
心中想要言说的千言万语,此时全都化作了这一声叹息。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动身走了几步,俯身将任清蕊的药篓提在了手里。
“丫头,其它的事情,咱们后面慢慢再说。
现在你还是先继续给为兄说说,你背着这药篓干什么去了吧。
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老老实实的回答为兄,不许再开什么玩笑。”
柳明志没有再刻意的回避什么,重新说起来先前自己二人没有说完的话题。
他还是相当关心任清蕊背着药篓去干什么去了的。
自己从任清蕊的脸色上看出来她不像是生病了,只是自己寻常的判断与猜测罢了。
可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夫,不懂望闻问切之术。
万一任清蕊的身体真的有什么不适,还是早点问清楚的为好。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掏出手绢在眼角擦拭了几下,莲步轻摇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你就安心吧,妹儿我没有生病。”
柳明志绷着的心弦骤然一松,神色舒缓的舒了口气,望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任清蕊,提起了手里的药篓示意了一下。
“没有生病就好,没有生病就好。
那你这是?”
任清蕊缓缓地停在柳大少的面前,抬手朝着药篓伸去。
任清蕊轻轻地抓了一把新鲜的草药,递到柳大少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妹儿上山草药去了。”
柳明志神色愕然的看了一眼佳人手里的草药,眼神疑惑的朝着佳人望去。
“什么,你上山草药去了?”
任清蕊轻点了几下臻首,随手将手里的草药放回了药篓里面,双手举起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手心里的泥土。
“对呀,上山采草药去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那表情平淡的盛颜,低头朝着药篓里看去。
果不其然,药篓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新鲜草药。
其中有几种草药柳明志还能认得出来,也知道它们的效用。
至于剩下的那些,自己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至于它们的名字与效用就完全不懂了。
柳明志收起目光,神色怪异的朝着佳人看去。
“不是,为兄记得丫头你好像挺有钱的吧。
先不说当初咱们在北疆第一次见面之时,你无意中到了我家之后,在书房里给我看到的那些银票,以及半包袱的金银珠宝。
就说是你在京城的那些年,自己挣到的那些银子,也够你花销个三年五载的了吧。
而且去年你离京之时,为兄我还赠送了你一些路费。
那些路费说是路费,却也足够你花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前前后后那么多的银子加在一起,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怎么才一年多的功夫,丫头你就沦落到靠上山采药为生的境地了呢?
是不是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从而令你变得囊中羞涩了?
那也不至于啊!
再不济,你还有你爹任文越呢!
虽说你爹当年在京城为官之时,积攒的那一笔丰厚的家业被朝廷收缴了。
可是先前他担任一地主官那么多年,多少还是能积攒下来一些不错的家业的。
有你爹在,丫头你就是再怎么囊中羞涩。
也不至于沦落到靠上山采集草药为生的地步呀。”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一脸夸张的表情,嘟着樱唇娇哼了一声,一把将柳大少手里的药篓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哼,谁说上山去采草药,就必须是要依靠采药维持生计了。
个人喜欢不行吗?”
“啊?什么?什么意思?”
“一个人闲着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无聊。
会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想起某个没良心的人。
时间一久,便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奈何妹儿我别无所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为好。
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姐姐,在她家老汉的药铺里为兵刃医治病症。
心血来潮之下,便自学了医术。
然后。”
任清蕊说着说着,伸手拍了拍手里的药篓。
“呐,就这样了。”
柳明志听完任清蕊的解释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为兄我还以为丫头你……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想岔了。”
任清蕊正欲开口回答什么之时,一骑在自己二人身边绝尘而过,扬起了一阵阵烟尘。
任清蕊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尘,随手将手里的药篓塞到了柳大少的怀里。
莲步轻摇的径直走向了十几步外,正在吃着青草的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