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戾气太重了。
这些棋子固然只是你手里决定胜败的资本而已。
可是若是没有这些棋子所在,师弟你又如何成为这执棋人呢?
你违背了恩师教给咱们以人为本的初衷了!”
呼延筠瑶看着柳明志有些痛惜的目光,玉指间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沉默了良久,呼延筠瑶银牙咬的咯吱作响,重重的将棋子点在了棋盘之上。
“为尊者仁,为将者义!
为国而仁义,死得其所!
师兄想要大仁天下,筠瑶唯有大义于国。
方不负恩师天生帅才之美誉。
信以为太史公所言,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片面之见,有违恩师以人为本之根源!
大势所趋,师弟何必以己人之见,误国误民?
为兄印象中的师弟,是信奉和平为本,而非以杀戮为本。
你变了!
变得为兄不认识了!
可以给为兄解惑一二吗?是什么导致师弟你性情大变如此?
以往师弟对大龙虽有偏见,却不至于兵戎相见,处处为敌。
以舍生取义掰下大龙两颗龙牙,不是师弟的本性。”
呼延筠瑶怔然了一会,目光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躬身拿起柳明志放在腿边的酒囊大口痛饮起来。
片刻后,呼延筠瑶贝齿轻咬着红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师兄就要去问问大龙已故的睿宗李政了。
那个被天下人尊称为盖世雄主的帝王。
那个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表面一副君不能唯我所用实乃人生憾事,私下却派人对筠瑶暗下杀手的盖世雄主。
你的好岳父大龙睿宗李政。
筠瑶带着和平的信念奔赴大龙,最终却以差点身死关外的结果归还草原自立称帝。
筠瑶毫不犹豫的答应老女人联手抗敌,一切皆是拜其所赐!
当年筠瑶在归还突厥的路上,始终没有与大龙为敌的念头。
可是亲生遭遇此乃事实,如果连差点被杀都还要忍气吞声,那我呼延筠瑶还是我呼延筠瑶吗?”
柳明志刚刚捏起的棋子瞬间滑落在棋盒子中,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愤愤不平的呼延筠瑶。
“你....你是说父皇他曾派人暗杀过你?”
“没错,就是八年前,大龙瑞安五年筠瑶跟师兄京城一别的归途路中,若非被一蒙面女子所救,筠瑶险些惨死关外的草原之上。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大龙朝廷再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不似作伪的真实反应,眉头紧皱的捏起了一枚棋子默默的揉搓起来。
“父皇先前同意你回草原了?然后又派人中途暗杀于你?”
“自然?”
柳明志用棋子摩擦着鼻梁,闭目深思起来,棋局陷入了暂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穆然睁开了双眼,对着呼延筠瑶毅然的摇摇头。
“师弟,无关亲疏远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为兄可以肯定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父皇他虽然是嫣儿的父皇,只是为夫的岳父,可是为兄了解他的为人。
他既然准许了你离京还乡,就决然不会再派人暗杀你,做这种跳梁小丑的行径。
应该说,他不屑干出这种行径。”
“为兄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此事绝对不是父皇所为。
为兄可以以性命担保!”
呼延筠瑶怔然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看着柳明志。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不是李政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