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最喜欢史书里的那句话么?”
朱标没有回答卓群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卓群人都懵了,我到哪知道去,我连你看哪本书都不知道。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
朱标不等卓群回答就直接说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儒家,我的第一任老师是李善长,那时我还是吴王世子,不是太子,他教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儒家和法家的区别,不是什么仁与法,而是儒家要求皇帝成为他们需要的样子,而法家则成为皇帝需要的,我喜欢的是汉朝皇帝手里的法家,是王霸道,而不是德教!”
朱标说完话就靠在了床上,喘着粗气。
“李善长?他好像学的是法家吧?”
“是呀,李师是法家,而且是自学出来的法家,他从小就教我汉书,学习汉家皇帝的东西,到我成了太子后,又助我组建了东宫六率,最后他看出来了我父亲不喜欢宰相,就推荐了胡惟庸做宰相,他在回老家之前说过,胡惟庸是个贪婪的小人,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什么坏事都会做的,但是只要拿住证,抓他的时候三五小吏就够了。
他网络的那些党羽也没有什么大用,都是些贪婪的小人,拿到证据依法办了就是,该杀杀,该流放流放,都是很好办的,军队又不可能听他的命令。
他知道自己推荐了胡惟庸是必死的,只求我能保住他的孙儿就行了,我答应了,也做到了,李芳,官至中卫指挥。李茂,官至旗手卫镇抚,都是皇帝身边的亲随,本来我准备再给他们复爵的,没想到我却不行了
可狠的是毛骧那个蠢货,居然拿胡惟庸这件事来为锦衣卫立威,他是立威了父皇的名声也败坏了,真是死不足惜,还有那蒋瓛,不管干什么事都向胡惟庸这个案子里装,所行之事都不是人臣应有之行,居然还想构陷与我,挑拨天家父子亲情,真是胆大包天。”
朱标愤恨的说道。
“所以你就上书要废除锦衣卫?”
卓群瞄了眼门外问道。
“对,锦衣卫就是块擦手用的毛巾,一定是要干净的,不能有一丝的污秽就像是汉代的那些廷尉一样,立身要正,可是他们各个贪腐成性,拷掠百官,要是他们拷掠的钱财是进了内库,我也不会说什么,最多就是清洗北镇抚司衙门,给人一个交代而已,就像汉朝处置廷尉一样。
可是他们拷掠来的钱财都被自己吃下了,还落了一个树矮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北镇抚的话由,这可不是张汤、义纵这种能威慑天下不法的酷吏,而是王温舒、来俊臣这种败坏皇帝声望,执法犯法的混账。
我想要的是法家的酷吏,可不是这种喂不饱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