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在下李鹤年,刚才听闻,你要说之事关乎名教,心中激动,一时失态还请见谅。”
富态的中年男子李鹤年,实在是扎不住马步了,摔坐在椅子上,拍着扶手大声喊道,好像和谁有仇一样。
“广南东路端州的李家吗?果然是名教子弟。”
王钦若点出了他的身份,吓得他后背都湿透了。
江南有十几个李家呢,你我又没有见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哪一个李家的,要不要这么吓人,广南东路也是有好几个李家的。
“王相,在下衢州冯春国,言听王相言及儒家正朔,心中激动,有所失态,还请王相见谅。”
瘦瘦高高的冯春国站直了身子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本相第一次闻听此事之时也是心神失守,如招雷击,在政事堂也是……,算了,不说本相了,说说正事吧。”
王钦若抬着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自说自话,那些人也就趁机坐下,好像是真的失态一般。
王钦若的眼角瞟见这些人都坐了下来,也就低下了头。
“诸君,本相接下来所言之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从此门,就不得外传了,你等自知便可,决不能在事成之前,让天下人知晓,如若不然……”
王钦若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什么话也没再说。
堂内众人互相看看。
“我等定当守口如瓶,无论何事,绝不外泄,如有违背,人头落地。”
众人这是都发下誓言了。
不是他们自己想发誓的,而是在外面就有不知多少人马,一旦不发下誓言,还能活着出去么?
现在这帮人还能怎么办,反对么?反对就是死呀。
再者说王钦若现在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说话,而是以当朝宰相的身份说话,不要管他是不是参知政事这类的真宰相。
就他刚才所言的政事堂就知道这是朝中的大佬已经是定计了,现在来找他们,就是有事要交给他们去办。
这种事你去办了,那些大佬不一定会记住你,但是你要没去办,那些大佬一定会记住你的。
不想死,就赶紧把事儿认下吧,能不能做另说,但是一定要答应下来,到时候派几个人去应付差事也好,先把事接下来再说。
“都不愧是名教子弟呀,好好。”
王钦若看着这些人,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帮人就是为了保命,但是没办法,现在就是要拿这件事把他们的弄的心神失守,好把他们的地弄到手。
“你他喵的要是没有封门,老子谈完了地,第一个就跑,地都没了,谁还管什么名教。”
堂内的众人看着笑呵呵的王钦若,脸上也跟着笑呵呵的,但是心里却是开骂了。
“能把命保住就好。”
虽然心里开骂但是还是不敢把话说出来,刚刚那十几个人头就是一种警告,出言不逊的人都死了,那些不明事理没有做对选择的人也被抓了。
“那本官可就说了,这第二件事就是。”
王钦若伸出了手指。
“哎,你们知道孔末乱孔吗?”
王钦若问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这件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等知道一些内幕,说是孔家的家仆孔末伙同暴徒将阙里孔氏一一杀害,后来又杀了泗水县令孔子四十二世嫡长孙孔光嗣,这没错吧。”
“这事不是解决了吗,后唐明宗长兴元年派人杀了孔末,将孔光嗣的遗腹子孔仁玉找回来了么。”
“对,当年后周太祖郭威征讨慕容彦超,过曲阜,拜孔庙及孔墓,赐予孔仁玉五品官服,又授孔仁玉曲阜县令兼监察御史。”
“这事不都解决了么,怎么又提了出来?”
一众人议论纷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