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半山腰,开车的王安闲,发现有转弯处停着一台车,打着双闪,车旁边还有人正在挥手。
“老板!”
林怀乐折腾了两天,实在是有点困了,正闭着眼睛休息,谢兰也不顾形象,躺在他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老陕口音的国语,让他一阵恍忽,以为来到了延安府。
睁开眼睛,看到路边的情况,就让王安闲把车靠在一旁。
车是包船王的,单号码的六,就算是不开眼的烂仔,也知道招惹不起。
司徒浩南从车的暗格中掏出一支枪,塞进了后腰,而后看了一眼王安闲,才推门下车,给老板拉开车门。
林怀乐一上车就把晚礼服脱掉,换上厚实的风衣,月朗星稀,冷的要死,把扣子系上,走到包船王车子一米处,便停了下来。
“后生仔,你知道你的拒绝,让冬叔很生气?”
包船王并没有在车上,而是在路旁的栏杆处,看着远处的风景,要是不说话,很难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生气!
林怀乐笑了笑,中国人做生意太看重关系了。
不管是怡和,还是汇丰,都比自己这帮所谓的同乡重视自己。
沉碧常常挂在嘴上一句话,汇丰非常荣幸助力伟大公司的第一步。
他也是认同这句话,并且按照这句汇丰的广告语去做的。
在递交给布政司家电产业升级计划之后,授信立刻提升近两倍,就是说,只要林怀乐愿意,就能从汇丰提走四千万英镑的无抵押贷款。
至于说马会终身会员,游艇协会会员,狩猎俱乐部,勇敢者俱乐部终身会员。
甚至谢兰的艺术基金会,已经成为大英博物馆的合作伙伴,虽然基金会现在一个香江本土艺术家还没有培养起来。
李察德、沉碧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对他的欢迎,前提是,他要为汇丰,为鬼老们提供相等的回报。
“开心?我也不开心!”
“冬叔一句话,我林某人就要成为炮台,挡在前面,一点好处都没有。”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可赔本的买卖没人理。”
“包生,您看我说的对不多?”
林怀乐越过包船王的保镖,来到包船王的身旁,感慨地说道。
包船王看向身边的年轻人,感慨地咧嘴一笑,自己像他怎么大的时候,还跟着老豆当海泥鳅,绝对没有他现在的风光。
就算是同时代的大少们,也刚刚接手家里的生意,进入商场拼杀。
能被这帮老不死算计,这就是资本。
朽木才无人问津,只有松柏这样的良材,才会成为主梁。
“对!混乱就是机会。”
包船王靠在栏杆上,抽着烟,没由头地说了一句。
林怀乐童孔缩了缩,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对着包船王说道:“我也喜欢混乱,局面乱了,才能浑水摸鱼。”
“看来包生跟我一个想法。”
包船王没有回答,只是对林怀乐点了点头,便驱车离开。
“都是老狐狸啊!都不想开第一枪!”
林怀乐望着包船王的车影消失之后,才喃喃地都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