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正在淹没龙虾的脚,听着斧头俊的话,他的心也彻底死了。
身边的马仔,都是他的心腹,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将他出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自己富贵了五年,这也够本了。
斧头俊嘲笑完龙虾,也闭上嘴不说话。
矮骡子走江湖,全须全尾地混到五六十退休,那是痴人说梦。
之前的江湖,还讲究义气,叔父辈做的不太过分,就会善终。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一切往前看,如果有人堵了财路,就算是亲老豆,都没法商量。
今日的江湖,越来越凶险了!
想到这里,斧头俊在心里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不断吐血的龙虾,冷冷地说道:“龙虾哥,你是在屯门出地头,现在死在屯门,也算死得其所。”
“不要怪我,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
“卷了钱,去泰国避风头,也够龙虾哥你富贵一生,非要在屯门同我找麻烦,过不去。”
“傻仔,都话咗你个死人白痴仔。”
“痴线!”
“好了,收拾收拾,送龙虾哥上路,省得黄泉路上挤。”
斧头俊抓了一把沙子,扔在了龙虾的脸上,蜡黄蜡黄的,难看的要死。
看热闹的人群,分出来几人,往不远处的船家走去,不一会儿,就推回来一个铁皮桶。
马仔们见铁皮桶推了过来,就抓起海滩上龙虾,塞进了铁皮桶中。
“傻仔,填上几块石头,省得龙虾哥飘到新加坡!”
见手下马仔一点经验都没有,图省事,把人扔进去就想封盖,斧头俊无奈地指挥一下。
小弟们听到大老的话,又赶紧找了几块石头,压在已经没气的龙虾身上,确定好重量,才满意地封上盖子。
斧头俊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香烟,点燃一支,追了龙虾有两三公里,跑的浑身是汗,后背都湿透了,一会儿找个芬兰浴,好好洗洗。
不远处,三个带着草帽的渔家,赤脚站在沙滩上,如同三尊凋像。
斧头俊抽了几口,就把烟掐灭,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都是五百的大金牛,看厚度并没有一万块。
他走到铁桶钱,将钱扔到上面,便带着手下的马仔们,走到观赏长堤上吹海风。
三个草帽渔家见人都走光,便快步走到铁皮桶的旁边,领头的拿起钱,点了点,就塞进口袋中。
铁桶被放倒,三个人齐心协力推到海边的小渔船旁,又齐心协力地抬上船。
船被海风推动,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龙虾哥,这回真成龙虾了!
“俊哥,国龙叔!”
负责开车的马仔,拿着大哥大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国龙叔,事情都搞定了!”
斧头俊开心地向国龙汇报。
这半个月来,龙虾这个扑街,时不时就窜出来捣乱,见人就打,见场子就砸,成天捣乱。
就像一只苍蝇,让人烦心。
这下好了,屯门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