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生跟天门子王纲两个人在蓬莱仙岛最高处的一座看着十分粗劣的,用巨大的石块简单堆砌而成的石室的前面,对着石室中的一个须发下垂至地,满脸皱纹的老者恭敬的倒身下拜。
“拜见老师(河上公)!”
“安期……”
石室内的老者依旧是闭着眼睛,好像木雕石像一般毫无表情,但空中响起的慢吞吞的声音中却带着几丝的不满。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驱动风暴袭击我蓬莱胜境,打扰我修行?”
“启禀老师!”
听到老者的话之后,安期生微微眨了眨眼,立刻一脸恭敬的回答道。
“那个人就是丹鼎门的清微,他之所以会对我蓬莱出手,应该是恼恨弟子这次在仙都评议会上指责他屠杀凡人的事情吧!”
“他就是清微?难怪……”
老者双目低垂,坐在石室之中一动不动,声音却突兀的在空中响了起来。
“虽说是靠着外物之助,但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能压制住你们两个,称一声英才天纵丝毫也不为过了……丹鼎门当真是后继有人啊!”
“河上公此言差矣!”
对于老者的话,虽然安期生不敢多嘴,但天门子王纲却明显有些不服气。
“清微那小贼的神器固然犀利,但如果不是因为蓬丘仙岛周围冥海的特殊之处,他恐怕也掀不起如此大的风浪,若换个场合的话,某也未见得就怕了他!”
“呵呵!”
对于天门子王纲的这个辩解,老者完全没有回答,只是从空中传来了一声轻笑,随后他就将自己的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安期,你说那个清微前来蓬丘,是恼恨你在仙都评议会上指责他屠杀凡人的事情吗?”
“正是!”
与天门子王纲不同,在面对老者的时候,安期生一直表现的十分恭敬。
“虽然说仙都评议会上清微巧舌如簧的骗过了广成子,在昆仑的袒护之下脱罪,但此子素来行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对于弟子这个指控他的人肯定怀恨在心……”
“是这样的吗?”
等安期生的话音落下之后,空中传来了老者不置可否的声音。
“那老朽刚才听到清微所说的什么我蓬丘伙同上元夫人的别院库管,盗窃昆仑财物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师有所不知,清微此子虽说是修行之人,但行事下作,不仅睚眦必报,而且惯于颠倒黑白,这句话不过是清微故意栽赃我蓬莱的话语而已。”
听到老者的这个问题之后,安期生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接口说道。
“当初我方仙道在神州的根基被此子摧毁,起因就是弟子的坐骑玉京子与他有些不睦,被他千里追杀的时候,弟子出面劝诫了对方几句而已。所以此子的话,老师不可尽信啊!”
“哦!”
安期生的话音落下之后,空中又传来了老者慢吞吞的声音。
“这个清微的行事居然如此刁顽吗?”
“正是如此”
安期生跪伏在地上,低下头,用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
“此子在神州依仗着青霞子的庇护,行事可谓是张狂无忌,不止我蓬莱方仙道,甚至就连上清派,楼观道,阴阳派,天师道之类的其余道门也都深受其害。就像这次天门子王兄来我蓬丘,就是因为他在评议会上代表瀛洲支持了弟子,结果现在东君的弟弟泰山府君就被清微巧立名目给拿下了……”
“安期公所言一点不假!”
听到这里,天门子王纲赶紧开口作证。
“某这次来找安期公,就是想要应对这个事情……”
“呵呵!”
空中又传来了一声老者的轻笑。
“好吧!此事我知道了,那安期你下去吧……”
“是!”
安期生恭敬的在地上叩首行礼,然后接着问道。
“敢问老师还有什么训示?”
“呵呵!”
对于安期生的话,老者依旧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老朽既然已经把蓬莱的日常事务交给你了,自然不会多嘴多舌,惹人生厌,只要安期你好好的去做,不要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扰老朽的清修就好!”
“是!”
听到这句话之后,安期生立刻再次恭敬的叩首行礼。
“弟子知道了……”
……
虽然嘴上跟河上公表示说什么勾结库管,盗窃昆仑别府的事情都是清微那个小贼的栽赃陷害,但是等从河上公那边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安期生立刻就放出了飞符,召见了王可交。
“安期公……”
另一边的天门子王纲看着安期生的动作,不禁有些疑惑。
“你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