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李钦载直奔国公府。
进门与吴管家点头招呼了一声,李钦载径自向后院书房走去。
书房内,李勣和李思文父子俩都在,二人表情严肃,屋子里气氛凝重。
见李钦载进来,李勣还没说什么,李思文眉头一挑,跳起来怒道:“孽畜,你还敢回来!”
说着李思文便朝李钦载冲去,一个读书人,揍亲儿子竟能揍出万马军中一将冲阵的悍然气势,李钦载都惊呆了。
“给老夫坐下!”李勣突然横跨一脚,将跳起来李思文硬生生摁了回去。
嗯,来自血脉的压制。
“你,孽畜,过来。”李勣指着李钦载沉声道:“东张西望个甚?这屋子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孽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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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载撇了撇嘴,这可不好说,亲爹少年时,难保没被李勣如此称呼过。
乖巧地走进书房,李钦载见李思文神色不善地盯着他,于是识时务地绕了个圈儿,坐在矮桌的对角,离李思文远远的。
今日亲爹有点暴躁,离远点儿。
“上午听说,景教的掌教杨树恩进宫告状,还听说他已开始串联朝臣,要在朝会上参劾你,钦载,你究竟做了什么?”李勣沉声道。
“孙儿没做啥啊,”李钦载无辜地眨眼:“不过是他给我送了礼,我没办事,听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的缺德……”
李勣无视他话里的粉饰意味,紧接着问道:“他送礼让你办什么事?”
“景教有个叛徒,从吐火罗逃到长安,被孙儿救下,杨树恩向孙儿要人,我不给。”
说起来很简单,一句话的事儿,李钦载概括得很精准。
“为何收留景教的叛徒?他们教派中的事与你何干?”李勣皱眉问道。
李钦载还没来得及解释,李思文暴怒道:“招惹了景教,孽畜可知多严重么?朝野上下,景教教徒数十万众,你得罪得起吗?”
李钦载老老实实道:“孩儿得罪不起。”
“那你还不将叛徒交给杨树恩?痛快把人交出去,以英国公的地位,此事就此作罢,相信杨树恩也不会过多纠缠。”
李钦载沉默片刻,缓缓道:“人,不能交。至少现在不能交!”
李思文一愣:“为何?”
“因为孩儿还在青春叛逆期……”
李思文双目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这混账封侯之后,头越来越铁了。
“封了侯你也是我儿子!纳命来!”李思文暴起,执砚而击。
李勣眼疾手快,快七十的老头儿,身手仍然敏捷,立马又将半空中的李思文重新摁回了蒲团上,没错,又是该死的血脉压制。
“思文,稍安勿躁,听钦载的解释。”李勣缓缓道:“钦载不是横行跋扈的人,他做事有他的道理,听完解释再揍也不迟。”
说着李勣望向李钦载,冷冷道:“再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你若不珍惜,你爹再动手,老夫可不拦着了。”
李钦载一点也不害怕,眨眼笑道:“爷爷,父亲,孩儿这次想给咱李家求一道家业百代不衰的发财符,嗯,说错了,发达符。”
李勣不慌不忙地冷笑:“你下一句若还说废话,老夫亲自揍死你,让你爹娘再生一个继承香火。”